“阿娘,您放心,我们懂得分寸。”唐宓耳朵尖,饶是平阳的声音很低很低,她还是听清楚了。
平阳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
莫非,这件事还跟婆母有什么关系?
这些年来,儿也跟舅舅更亲近一些。
平阳坐在榻前,伸手握着唐宓的手,睛在扫过她那耸的肚时,略略停顿了片刻。
圣人摆摆手,:“知你惦记十八郎和十八娘,我就不留你在里用膳了,赶紧去瞧瞧他们吧。”
“阿娘,这又从何说起?”
明白,如果砸一个郡王府能让平阳气,他绝对没有意见。
“猫儿,是我对不住你。”
“圣人御驾亲征,十八郎要跟随大军一起前往。”平阳缓缓的说。
他们也不想算,因为一旦真的计较起来,这些年营造来的便会如泡影般幻灭。
只是到了那时,圣人的心定然不会太妙。
至少,这样圣人会觉得平阳识大,且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好了好了,咱们兄妹,哪还需要这般客套?”
平阳答应一声,便告辞离去。
他们夫妇当然明白,就算平阳自己不主动提,圣人也会想办法让李寿一起东征。
“好,懂得就好!”
既然无法改变这个结果,还不如由平阳自己说来。
唐宓有些不解,自家婆婆刚去砸了郡王府,给她了一恶气,自己还没来及谢呢,倒是婆婆跟自己一照面,便先赔起了不是。
唐宓睛倏地睁大,但很快,她反手握住平阳的手,低声:“阿娘,您定是有这样的理由。十八郎和我都明白!”
这次平阳总算肃容说了句恭敬的话。
“你们、明白?”平阳的尾音有些上扬。
不谁对谁错,反正他就是相信平阳。
唐宓了,“我知啊,昨夜十八郎回来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
但平阳心里明白,或许最初的时候,圣人是真心心疼她和十八郎,但到了后来,这里面又有多少真、又有多少算计,平阳自己都说不清了。
平阳用力眨了眨睛,将底的雾回去,而后她恢复正常的音量,“你放心,十八郎不在,还有我呢。”
……
“这就是皇权,君就是君,臣只能是臣。”
唐宓直视平阳的睛,一字一句的说:“明白!”
如果平康跟平阳对上,圣人想都不用想就站在平阳这一边。
别看往日里圣人重平康,但那也要看跟谁比。
过去三十年里,她唯一的儿便一直由皇兄抚养。
其实不只是她,就是圣人、十八郎,对这些也算不清楚。
穿过重重庭院,平阳脚步定而平缓,直至了门,上了,她才借着低整理缰绳的当儿,轻不可闻的叹了一气。
她留守
果然,就听平阳幽幽的说,“十八郎随军的事,是我跟圣人建议的。”
“多谢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