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和杨临山才相差十二岁,杨临山五六岁的时候,杨致还在读书,每次寒暑假杨临山就会被丢给杨致,他也算是被杨致带大的――两人关系亲密,是叔侄,也像是兄弟。
杨临山盯着天花板,脑中浮现的却是姜迢迢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在篮球场给他加油,撑着伞站在玉兰花树,在堂吃饭时把自己的排骨给他……
杨致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卧室找了条多余的被,担心被太薄还特意把自己的厚外套也都拿来盖在杨临山的上,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侄包得只剩个脑袋在空气中了。
他不是第一次到后悔,只是这样的绪在今晚送姜迢迢回到寝室,一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尤为烈。
“我后悔了。”少年的声音轻柔浅薄,在夜里听不真切。
“这
“谁啊――”
“叔……”
“那你叫宿给你开门啊,怎么来我这里?”杨致一边抱怨着杨临山大半夜打扰他休息,却还是侧过让杨临山了门。
因为室温度太低,杨临山说话时伴随着冷冷的白气,而直到白气全消散,他才听见杨致轻叹一声。
“大侄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杨致一个愣神,再开就是地的青山话。
“哎嘿!”杨致隔着外套拍了杨临山的肚一,骂,“小兔崽,还指使起你叔叔来了!”
“你这么睡一晚上明天肯定冒,跟我房间去睡床。”杨致想去拉杨临山的胳膊,却被闭着睛的杨临山抬手挥开。
杨致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他问:“你后悔什么?”
杨致以为是同层楼来借东西的其他老师,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就穿着棉拖去开了门。
但他也不介意,把外套一脱盖在上,随手拿了一个沙发抱枕垫在脑后就要睡,杨致见他这模样却顿时睡意全消。
时间已经不早了,杨致也没再唠叨杨临山,关了客厅的灯就往房间走,只是手握住门把时,杨临山却突然叫住了他。
杨临山被裹得动弹不得,他看着前开心的光,沉默地了。
梦乡时,门外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恩,不错!”杨致满意的拍了拍杨临山蓬松柔的发,笑眯眯的说,“早睡,明天早读别迟到。”
“后悔当时没持选垣南中学。”杨临山说。
杨临山虽然没有看杨致,却也猜得到他是什么表,于是懒懒:“怕我冒就给我找床被,一会儿再把灯关了谢谢。”
“寝室锁门了,过来睡一晚不行吗?”杨临山一手揣在袋里,一手提着礼品袋,说的也是青山话。
在看见门外那个即使穿着毫不修的黑长棉衣,依旧在门外走廊声控灯的映衬显得姿颀长的少年时,杨致一脸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杨临山将礼品袋小心放在茶几上后,就躺倒在了客厅那个长条的布艺沙发上,他的太长,躺后还一小截没地儿搁。
“怎么了?”杨致回,黑暗中,他只能模糊看见沙发上的一团人影,看不清杨临山的表。
他时常想多陪姜迢迢一会儿,或者说,在姜迢迢边多待一会儿。但因受距离限制,却往往不能到,在姜迢迢遇到什么事时,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现在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