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正是雪烈族的急剧衰退,成就了今日的大周。
要知,那段时期,正是太清帝末年,秦诺的这位皇爷爷晚年昏聩无能,朝政因为四王之乱闹成一团,连北方的粮草军饷都敢动手脚,甚至连横刀城都落敌人手中。如果雪烈族持续征讨,还不知北疆会乱成什么模样呢。
从这来讲,秦诺真的非常佩服裴翎,哪怕在最困顿的时候,他都能走一条别人压儿想象不到的路来。
见裴翎神黯然,秦诺忍不住有儿后悔自己提起这话题了。
“并没有什么后悔的。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容纳私的余地。”他垂着视线,给了秦诺一句公式化的回答。
“皇上不方便说就算了。”裴翎温声。
这样的善解人意让秦诺有些心虚,看着他满是怀念的神,秦诺心念微动,脱:“朕给将军听听吧。”
要说这个剧本之有什么不完的,也许就是黎妥儿对他的痴了。
不仅百姓休养生息,顺利完成了朝政更迭,景耀帝登基继位,甚至在继位之后数年,还能腾手来南征伐。
他看着裴翎。清冷的月光将他俊朗的眉目勾勒地纯粹冷冽,也衬得那一双眸越发深邃,仿佛阳光照耀的冰泉,浮动着薄薄的光华。
正是雪烈族急剧的由盛转衰,北方众多族忙于啃噬雪烈族的血肉。大周北方边关有了一段难得的靖平时间,
“听闻皇上在军中过苓笛,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让秦诺忍不住想,少年时候,这个人又该是怎样的风华呢?
说到最后,裴翎的语调有些不自觉的凌乱。
为了自己的八卦之心……
如果真的没有一丝悔意,为什么在回归北疆之后,没有公开这份显赫的功劳,反而将一切尘封。这句话,秦诺当然没有问。
“将军后悔吗?雪烈族的事。”秦诺不自禁问。
是天意带来的结果,也是这个人的功劳。
秦诺冷静地听着,果然裴翎那位山间的妻,就是黎妥儿。只是她深居简,北疆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他。
这个时间节卡得非常巧妙,没有雪烈族的衰亡,大周不可能灭南陈,而现在的局面也许会更加艰难。甚至有可能在南北两面夹击中逐渐步灭亡的深渊。
那光华是怅然,还是忧郁,秦诺看不分明。只是无端到一种忧伤,就好像一坛沉淀了多年的清酒,滋味清淡,却深远。
时间的逝仿佛在这个人上停止了一般,至今他还是自己初见面时候二十七八岁青年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仿佛又想起皇帝之前的询问,裴翎继续说:“我逃离雪烈族之后,忙于横刀城的战事,又返回京城,很久之后才听闻雪烈族的消息。我暗中返回了一趟,正逢大祭司带着族民山躲避。她被共议决,被迫登上了神庙最层……我赶到山崖之。可惜她受了很重的伤,很多事记不得了。”
正愁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气氛。反倒是裴翎先开了。
他转屋拿起了那只笛,一路从西向东,万里之遥
“呃,这个……”
,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一样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也恰恰在南陈灭亡不久,北方穆氏王庭和突毕族瓜分雪烈族完毕,重整旗鼓,南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