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忍不住想笑,他以为裴翎不会问了呢。他的大将军足够沉得住气,从那天巧遇之后到现在已过去不少日了,两人见面商议公务也有很多次了。却始终没有再提起。
秦诺起,走到廊。短短不过三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想想自己穿越之初,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的志向,不知不觉就走到如今了,简直不可思议。
二十年,天安定,不兴兵戈。”裴翎躬笑。
当时秦诺震惊之余,以为裴翎所谓的“报应”,是指他当年在征伐南陈过程中的屠戮。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
秦诺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陈璃曾经送信给你吧,包括调动北军伏击济城之外的突毕族主力。”
就在秦诺以为他不会再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开询问了。
如今南六郡平定,还有很多的事需要忙碌,师战船不久就要返回,海贸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慈不掌兵,裴翎从来不是心慈手的人。
“千秋?就是那个贺兰缜的真名吗?”秦诺恍然大悟。“其实不必他说,朕大致也能猜得到。”
“他对将军也算是真心实意了。”
“皇上仁慈之君,他们也算及时回了。”裴翎冷静地说,“况且,就算是自取死路,臣也不可能再求一次。”
裴翎神微黯,没有说话。
直到在雪烈族听了大祭司的一番话语,亲看到了雪烈族由盛转衰的惨烈遭遇,才知晓这些年来,裴翎心心念念的心,是什么。
他低声说着,“是臣的报应……”神凄凉而茫然。
这样的战争,又有什么“报应”可言呢?
裴翎沉默了片刻,突然开:“皇上是如何知的?”
秦诺忍不住转看向裴翎,笑问:“将军不关心朕会如何置陈氏兄弟吗?”
秦诺想了想,这确实是可以预见的景象,顿时一阵疼。这么想想,简直不想回去了。
“有这么夸张吗?”秦诺摸了摸鼻,觉有些脸红。
裴翎苦笑,“看来千秋把什么都告诉皇上了。”
这个夜晚是如此的安详宁静,希望这样的日,能长长久久,在每个战士和百姓的生命里。
秦诺看着他,突然想起,当初陈璃被揭穿份,裴翎跪求自己饶他命的那一幕。
“是在天兴山的神庙之,大祭司向朕提起雪烈
秦诺收起奏报,笑:“这还是有赖将军之功。”
陈璃设局想要离开北朔,返回南陈故地,但同时也想要偿还裴翎的恩德,送给他一场大胜,所以之前他通过贺兰缜,将突毕族的布局全数告知了裴翎。当然,他不发这个讯息,秦诺也会令的。
“哈,臣可不敢居功,此番大局平定,都是皇上一人谋划之局矣。”裴翎摇笑,“皇上登基至今,不过三年时光,就已经定朝纲,平南陈,征北朔。三年之建立如此功业的帝王,纵观史册,少之又少。”
“皇上习惯就好,如今只怕上奏恭贺的折已经堆满半个乾元殿了。”裴翎笑。
仔细翻阅他在南陈的战报,就知他在南陈征战那过程中,该手杀的时候,杀伐决断,毫不容。没必要手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枉造杀孽,屠戮生命。
月明星稀,四野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