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正播着她最不兴趣的歌舞节目,于是她拿起遥控开始换台,等看到每个地方台都在转播同一个歌舞表演时,终于心灰意冷地想起除夕夜的晚就跟批发市场上的白菜一样,都是批量卖的。
林贝贝刚拿起筷,很快又放,“妈,你是不是少备了一副碗筷?”
“对了,妈,我一会跟同学去放烟花。”
往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妈妈都会准备三副碗筷,其中一副是爸爸的。
林贝贝低戳着碗里的饺,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抬展开笑脸,“妈,你能够这样想,我觉得爸爸在天有灵,一定特别欣。”她起夹了一只大虾放到对面的碗里,“趁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到嘴边,却又被不不愿地咽了去。
吃过年夜饭,林贝贝帮忙把碗筷收到厨房之后,一看时间还早,便窝沙发看电视。
“都几岁了,还玩那小孩的玩意儿。”章青放筷,舀了一勺汤,“记得早回来。”
然后她听到电话那杨灏有重的呼声,最后化成轻轻的一句,“晚上来一起放烟花吧,我去买咱们以前放过的远星,就你说放起来特好看的那种。”
不,其实他跟齐悦茜是不一样的。齐悦茜的完成就于她的洒脱,而杨灏的执着成全了他的完。
虽然一直以来,林贝贝习惯了杨灏在她边扮演着嘻嘻哈哈的角,但她知在这个男孩心里,对于自己,对于别人,对于未来,从来都有一把十分明确的标尺。一说到杨灏,众人总是清一的好评,学习好,长得帅,人品正,似乎所有的优全都集中在了这个人上,就像翻版的齐悦茜。
林贝贝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漫无边际地想到生活最可怕的地方不也莫过于此吗?控频的遥控明明就握在手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林贝贝不以为意,了油腻腻的手指。
章青一边解围裙,一边笑:“你这狗鼻可真灵,是不是在房间里就闻来菜上齐了?”
章青轻轻地刮了一她的鼻尖,“就数你牙尖嘴利,快坐吃饭。”
“那是。”林贝贝得意地哼哼,“也不看看是谁遗传给我的。”
章青的脸暗淡去,声音是的白炽灯照不亮的沙哑,“贝贝,今年一过,那个人就要从监狱里释放来了。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我们也应该放了,不要再揪着你爸爸的灵魂不放,这样我们都太累了。”
“贝贝。”杨灏的声音几乎是郑重的。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七半,林贝贝把空了的包装袋成一团,扔垃圾桶,起到厨房去吃年夜饭。她看着满满一桌香味俱全的饭菜,芜杂的心绪顿时烟消云散。
“那我叫上齐……”
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开始播放节联晚会,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乐冲淡了些许寂寥的气氛,几十年来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也总能增添几分年味。
“不要叫她。”杨灏几乎有暴地打断了林贝贝的话,接着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九,我在文景公园等你。”
“好。”林贝贝挂断电话,仍然心有余悸。
林贝贝很久没有听杨灏这样叫她了,几乎有不适应,于是后背不自觉地往前一,坐直了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