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糟糕的事又紧接着来了,病房本不够用,普通病人床位都非常紧张,像吴艺莲这样没有家属负责的病人,本就不可能还被安排到一个像样的床位,所以最后吴艺莲能睡的地方是医院走廊。
杜川的录音简明扼要,吴艺莲听的满心怒火,“甘映安!怎么又是甘映安!甘映安她凭什么分走你的钱!”
“所以就是这样,您的儿无法支付医疗费,我们接来会联系您的女儿,但是如果您的女儿还是无法支付医疗费的话……我们只能说抱歉了。”医生交代完毕就转离开了。
因为后续医疗费追不上来,她一夜煎熬之后,医生也并没有再非常尽心的为她治疗,只是稍微查看了一,用一些不是那么好的药。
如果那些钱存起来,没准这时候还能撑一段时间的,能撑到她的伤势有明显的好转。
“这些庸医,治不好我怕惹事就甩锅给我儿……给我等着吧,等我儿来了,一定会来收拾他们的。”
护理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脏活,倒是没什么抱怨,一语不发。
吴艺莲不能动弹一直都被摆,可伤势倒是一直都在疼。
如今她这双早就变得扭曲无比,本就不像是正常能够扭来的角度,她一直固执地认为着,只要她的还有直觉,她的就是完好的,就有可以治好的几率。
当然,吴艺莲哪怕意识到或许她是自作自受,但是她仍旧要给自己找理由,认为是甘映安分走了本应该是她的医疗费,于是对于甘映安的怨恨又一次达到最大值,都远远超过她原本对甘映安那条莫名其妙短信的恐惧。
几个护理这时候从医生的边走过,走到吴艺莲的边,把动作搬了起来,就好像在搬一个不会动的雕塑。
吴艺莲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像是被害妄想症一样,一个劲儿的躺在推床上低声咒骂,因为太大声会引来护士让她小声。
“您的儿确实很孝顺您,这我们无法否定。只是这是您儿的录音,是警察那边送过来给您的。”医生拿着录音笔,了播放键。
“妈,我是真的已经没有钱了。原本确实是有一些存款的,但是都已经当作补偿金支付给映安了。而且我以前也给了您很多钱,我认为那些钱您应该都已经存起来了,这时候拿来急用一吧,就还是我最后的孝心,我现在不去了。祝您安好。”
但是现在她看着自己的翻折一把多度,
她脑中闪过过往一幕幕去打麻将的画面,声音突然顿住了。
吴艺莲朝医生大骂,“现在就上去给杜若之那个孽障打电话!她不敢不来救我!她这个白养狼!养她还不如养个叉烧包!杜川的录音一定都是假的,他哪里给了多少钱!他――”
不是吴艺莲不习惯别人的碰,而是她早就疼到麻木,浑动弹不得了。
杜川不是没有给她钱,相反杜川给她的钱还很多。
“我不能就这么留在这里……疼死我了,这些庸医也不给我上麻药,我的……”吴艺莲低看着自己无力在推床上的双,一看被吓了一。
但是,她都拿去打牌,输光了,一不剩。
病房里安静的很,因此录音笔发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几个护士鄙视的看了一吴艺莲,也跟在医生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