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从那次在医院门不而散后,打电话永远正在通话中,去警局永远是“段队在忙”,短信不读,微信不回,宛如人间蒸发,真的连一面都没再和他见过的段天边。
“那也是怪我一直在国外,都没来看望过段叔叔。”
段宏正坐在椅上看电视,闻言只淡声:“嗯,你有心了。”
换以前,对于这么幼稚的行为,程泽只会到可笑而后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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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看到跟在程泽后面来的傅琛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这不是琛嘛,你今天怎么也来看我了?”
“这有什么,”段宏满脸欣的样,“最重要的是心意,你能在心里记挂我这个老,我就很兴了。”
现在却觉得C城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个这样过他的人了。
因为无数次事实证明,不是什么原因,最后忍不住主动来找对方的,一定,也只会是段天边。
里面静了静,过了几秒才听见段宏再次开,“来吧。”
“对,也就两个礼拜前吧。”段宏看着傅琛摇摇无奈:“这丫不说一声就把人带来了,这多年没见,我万一没认琛你,那可就闹笑话了。”
以前程泽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够小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段天边啊。
他在路上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些问题,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机会再把答案和那句“对不起”说。
程泽坐在旁边看着这副奇怪又异常和谐的画面,心里缓慢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躁与坐立难安。
傅琛提了提手里的糕,“好巧,我也是在附近办事,想起上回和段天边来时在商场里吃的心很不错,就想着给段叔叔您也带一尝尝。”
程泽压门把手,一走房间脸上便了微笑,“爸,刚刚办完事路过医院,就过来看看您,顺给您带了些保养品。”
可从在电梯见到傅琛的那一刻开始,他浑上的每个关节都像是泡了叁天的雨,变得又酸又胀,极不舒服。
他觉自己坐在这,就像一个不受迎的局外人,哪怕段宏始终没有表现一丁反,也没有借自己累了让他早早离开,甚至傅琛刚才还多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买他的账。
他把糕盒放到茶几上,“不是什么贵重礼品,段叔叔不要介意。”
在答应和李市长的女儿一起吃饭,开车去级餐厅的路上,程泽甚至产生了一种很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在走餐厅前,又或者在用餐到一半时,段天边突然现,委屈又怒气冲冲地打断他这场可笑又离谱的约会,质问程泽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等到离婚了才后悔,为什么要了许愿瓶又把它扔杂间里。
程泽看他一,抬手去敲门,扬声:“爸,是我,程泽。”
段宏让两个人都坐来,聊家常似的说了几句,虽然并没有特别明显,但傅琛还是锐地察觉到段宏对程泽并不算特别,语气稀疏冷淡,礼貌客气,本不像一个岳父对待自己女婿的态度。
他这么说,可说话的语气表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但可能两人向来是这么相,程泽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没聊多久便装作不经意地问:“爸,刚刚听您说,天边上次来看您是和傅总一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