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脑里乱糟糟的只想起离开,余光里却忽然现一个熟悉的侧影。
他一顿住,当即抬臂从陈最手里接过手机,盯着模糊的画面仔细地瞧。
视频明显是在教室里偷拍的,半边画面被书挡着,镜刚开始逆着光,有过曝失真,后来似乎有人把窗帘拉上了,画面一变得清晰起来。
陈最有得意地笑:“这视频是我中的时候拍的,都十年了,以前买了新手机就喜瞎拍,全保存在企鹅的空间相册里,刚才登陆试密码试了半天,果然还在……”
视频里是十八岁的段天边。
她人天生长得白,低着,一截净白的颈。她上穿着城北中的校服,蓝白的,衬得她侧脸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白漂亮。程泽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好像是在折什么东西,很费劲的样,漂亮的眉疑惑地蹙起,折腾半天也没成功。
程泽忍不住问,“她在什么?”
“好像是在迭鸭吧?”
“鸭?”
“嗯……我记得她中有段时间天天上课都在迭鸭,连着迭了两叁个月,其实她迭得像样的,可惜迭一节课才成功一只,纸都不知被她废多少张……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要送给你当生日礼吧,你当时没收到吗?”
程泽如鲠在,垂看完了整段视频。
他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这就是当时随手拍的。”陈最摸了摸鼻尖,补了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程律别误会啊,我可没有觊觎你老婆,我当时有对象的。”
“不会,能把这段视频发给我吗?”程泽听见自己笑着说,“我拿回去哄哄她。”
“那当然。”陈最快地开微信二维码,“正好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喊上段天边,我再叫上几个中的老同学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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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程泽连西服外套都没来得及脱,直接拿着钥匙去了杂间。
中的时候为了方便上学,他一直住在这套房里,后来被当成婚房重新装修了一遍,用不着的东西基本都往这里面堆,太久没清扫,早就落了层厚厚的灰,更别说这么多年也没人特意收拾过里面,想找某个件无异于海底捞针。
换程泽平时的派,肯定不会屈尊降贵亲自动手,就算要找,也是交给家政公司的人来。
可大概是他今晚喝得太多,又或者是因为那封不知真假的邮件。
总之在这天晚上的凌晨叁,他蹲在一堆又闷又的纸箱中间,花了叁个半小时,在货架底找到了一只灰扑扑的许愿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