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抬手示意,铸冶署录事立刻站到观摩台最前,挥动手中的两枚火令旗,以旗语向江面战舰上的孔明钰发信号。
“铸冶署目前专攻的各种新式火炮,皆采用铜芯铁铸造,造价远低于纯铜火炮,同时可大大减少炸膛几率。”
傅雁回应声而,执礼:“回陛,方才左相是请傅司空讲解这新式舰载铜炮,可傅司空只句句指摘旧式红衣火炮的不足,似乎不妥。”
傅凛板起脸,心有什么好讲的?叫他们全都睁大睛看好就成。
“以往的红衣铜炮威力虽大,准度却不,最远程也仅能达到一里,还容易炸膛。加之庞大笨重、不便搬运,在真正两军对垒时,会极大地限制使用地和覆盖范围,故而长久以来都只能放在各州府城门楼摆设。”
他才想起,孔明钰被他安排到江面上那艘演示的战舰上去了。
延和帝轻轻颔首,余光瞥见左手侧的动静,便扭:“定北将军有话要说?”
,赶忙后退两步,扭小声唤:“傅司空!”
“并无不妥,”傅凛有条不紊地应,“铸冶署之所以着手改良火炮,正是因为旧式红衣铜炮存在重大缺陷。在场诸位大人大多于匠作之上一窍不通,若不指红衣铜炮的缺失,恐大家不能会到此番改良的意义。”
铸冶署录事被他冷一瞪,汗都要来了:“左相请傅司空就火炮的问题稍作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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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面无表地走到人群最前,面向延和帝执了礼,不看旁人,也没什么花腔过场,张就直奔主题。
既夫人发话,傅司空脾气再大也只能忍着:“让孔……哦,好吧。”
他这话有理有据,傅雁回便没再多说什么,重新退回人群中。
叶凤歌赶紧在他腰后偷偷掐了一记,低声:“别耍脾气。”
懂不懂察言观?没见傅司空正哄媳妇儿呢?
在延和帝的示意,傅凛接着:“今日所展示的舰载火炮,以及铸冶署后续将炉的几种陆地火炮,将在红衣铜炮的基础上缩小积,化减震,加装轮以辅助移动,在实战中便可摆脱使用场地的限制,灵活扩大火力覆盖范围。”
左侧那堆都是在朝堂打半辈的人,相互间不着痕迹地递过后,俱都明白傅凛没说来的剩分,或许才是新式火炮最大的杀招。
以上这些,还不是新式火炮的全优势。
十六的月圆如银盘,夜中氤氲着动人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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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想了想:“就说这么多吧,剩的优势请诸位稍后自行会。”
对她的话,延和帝不置可否,只是转看向傅凛:“傅司空?”
戌时过半,夜幕降临,穹呈淡墨之。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俯瞰江面时,傅凛偷偷牵着叶凤歌的手再度站到了人群后。
傅凛的脸立刻由转凉,冷冷抬眸瞪向他,满写着“有何贵”。
叶凤歌疑惑地蹙眉偏看着他,他却像是完
其实,光他说的这些就已足够让老顽固们虎躯一震了。
上月的朝堂论站中,傅凛从到尾都没过面,也未亲自发声辩解过任何事,此刻初初在众官面前锋芒,言辞之间却半不怕得罪人,许多人已在心中冷笑一句“初生犊,无知无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