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傅浩然将风灯往前提了些,以好为徐氏照亮更多的路。
夏温言与月连笙心生不安,可她知傅浩然在里边,她又不舍离开,便一直在这外边站着,即便她或许本就等不到他来。
徐氏与夏哲远就住在临街,这是月连笙告诉他与杜知信的,杜知信开心地说明日去拜访。
傅浩然便陪着她走得极慢,没有一儿要促她的意思。
“她离世了。”傅浩然回答得很平静。
徐氏当然知冷是个怎么样的地方,那儿本不是人活的地方,没有人能在那儿活得去,从来没有人。
他默了默,温和地对徐氏:“我睡不着,正打算随走走,您手上没有风灯,我送您回去可好?”
徐氏终归是心善,哪怕青澄一而再地要取他们一家命,她心中仍是将她视为亲人。
却不想,她竟是等着他来了,等着见着了他。
“那你呢?”徐氏
徐氏走得很慢,很慢。
“什……什么时候的事?”徐氏颤着声问。
傅浩然觉到有什么温的东西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徐氏眶里淌了泪。
那一场大火的翌日,徐氏便与夏哲远远离了青州,对于接来的事,他们不知,徐氏也没有勇气去知。
“嗯。”傅浩然轻轻,依旧平静,“父皇将她打冷,她捱不住,疯了,然后在冷里吊死了。”
看着徐氏笑得温柔慈,傅浩然觉得心拧得有些难过。
她不知依傅清风的会如何置青澄,但她想终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且她伺候了他二十多年,他们之间的总归不会让他太为难她。
三年多前的事,傅浩然如今早已冷静,但看到徐氏这般模样,他还是由不住揪心,“没想到您还会为她而伤心。”
徐氏面惨白,摇摇坠,傅浩然扶住了她,关切:“您当心。”
“你……”徐氏言又止好几回,终才艰难地问了,“你母妃……可还好?”
就像青澄待所有人都是一颗蛇蝎心,可在待他时,她却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待他极好极好的母亲。
“她终究……”徐氏间哽咽,“是我的啊……!”
不她是于自己的权与利才对自己好抑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她都没有什么亏欠他的。
“那就劳烦你了。”徐氏面喜,傅浩然甚至在她眶里看到了隐隐泪光。
“冷是怎么样一个地方,您……或许知的。”说到这儿,傅浩然的声音有些发涩。
她在悲伤,为死去的青澄悲伤。
傅浩然能够会徐氏的心。
“从青州回去半年后的事。”傅浩然深一气,才继续,“冷里死去的人是没有全尸的,她也一样,挫骨扬灰了。”
但,她过太多残忍的事,她的场,也是应得的吧。
徐氏惊得浑一颤,“你母妃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