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豹的绪冷却来,语气也有些复杂:“新皇登基,大赦天。我们桓家……提心吊胆五年了。总之,小,我们以后再也不必担心有官兵破门而了!”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大。在世安定来后,他竟又慢慢地赚了不少钱。虽说不可与过去的王家同日而语,但是在太原本地,也终于算是站稳了脚跟。
这几年来,桓是知一直没有放弃打探平蓝的消息。可是,她毕竟仍是个叛贼“余孽”,不好明目张胆地去张贴寻人布告。这天之大,劫后重逢的几率,又有
她对他的厌恶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欣赏。
可这避风的群众带起的大风,是将桓是知和平蓝生生冲散了。
匆忙之中,桓玄并没有时间给她安排多密的逃亡计划。在逃建康之后,主仆三人便失了方向,不知该往哪儿去。
怀着这样不安的心,百姓们都对官军都避之不及,不约而同地决定先避一避风。
门,她忙站起,充满期待地问:“怎么,是不是找到平蓝了?”
五年来,他在变,她也在变。
这王公,正是昔日赫赫有名的太原王家的王蓝田。
而令人惊讶的是,王蓝田虽然在读书上一窍难通,但却遗传了家族生意的本事。
原来王家没什么了不起,甚至谢家、家都没什么了不起。富贵权势,在这残酷的世面前,转成空。
这大晋的天,真的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既然大晋都不复存在了,那么她这个桓家的“余孽”,自然也没有追责的必要了。
桓是知心稍稍松了一气,但却没有太多的欣喜。她眨眨,只觉得前的世界有一些不真实。
桓是知一直很懊悔。如果,她当时没有分心,平蓝可能就不会走丢了。又或者,她再多回一次,兴许就能瞧见平蓝跟她招手,叫她“小”呢?
是了,五年了。自她从建康皇城逃,已经五年了。
桓是知心都不禁暗暗纳罕。原来只以为他是不会读书的蠢材,没想到,竟不是一个败家,还懂生意经呢。
正在这时,小院里又来一个人。桓是知瞥见那影,便起了,微笑:“来了。”
这刘裕,已经登基了?
桓豹快的步一滞,摇:“不是……”
一路之上,民众多。桓玄在位时间不过数月,但他的荒唐无已然给百姓留了阴影。如今刘裕和文才又要皇城。同是惯常杀伐的猛将,虽说二人目前看着是比桓玄要良善一些,可谁知他们会不会横征暴敛,先向百姓捞一笔再说呢?
“哦……”桓是知讪讪地坐,复又起衣服来,漫不经心,“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她是在逃亡途中偶遇王蓝田的。
似乎只是一瞬间,平蓝就在茫茫人海之中消失,再找不见了。
可正因为无法重来,意外才称之为意外。
刘二人南归,他们便往西北方向走。
如今“庶民”刘裕掌权,士族早已没落。那几年的混乱中,王蓝田见了太多失所离的无辜百姓,也亲看着王家迅速败落。一夕之间,当年骄横嚣张,欺怕的王大公似乎长大了。
桓豹也忙笑呵呵地行礼:“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