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颤了颤,安安突然又想哭了,她痛裂。
他的轮廓依旧朗,他的五官还是周正、毅,唯独眉骨多了一伤。那伤早就合痊愈,只留时间的浅浅痕迹,昭示着他所经历过的危险。指尖颤了颤,安安轻抚那疤,心疼:“你受伤了。”
安安又去牵陆昂的左手。手递过去,安安这才发现异样。目光死死盯着陆昂的左手,她僵在那儿。僵了两秒,安安仓惶抬。
越是靠近,她越能闻到陆昂上的气息,那种雄浑、昂扬的男气息,原始且充满了力量。让她的发。
短发经纪人。那个经纪人告诉陆昂,他会毁了安安,会毁了她的将来……陆昂一时沉默,看向安安。
每分每秒她都不舍得再浪费。
这是她的男人。
她站在夜里。因为哭过,黑影晕开。她的发比以前长了,长到腰,成大波浪,衬得整张脸越发小。
再没有别人!
陆昂仍旧轻描淡写:“都过去了。”见她睛红了,他弯了弯手肘,安安安:“已经在恢复。”
离得这样近,终于将他看得清楚。
安安睛哭得又红又,陆昂指腹轻轻刮过。
辉在电话里吼她,安安直接挂掉电话。
他的指骨很,他的手很大。
她一凶,俏脸鼓起来,那些所谓的成熟、冷静全没了。没人能说过她,她的嘴巴一贯伶俐会呛人……陆昂轻笑。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许是怕陆昂听到,安安稍微走远一。
十一多的街已经没什么行人,整条街上只有她和他。
路灯,陆昂上蒙着淡淡的晕黄。
辉说:“你现在立刻来公司!”
“陆安!”
听到这话,安安登时不开心,凶巴巴反问:“那我也是你的麻烦?你是不是早就想甩掉我?你是不是本不想见到我?”
“都过去了。”陆昂默了默,问刚才的事,“我是不是给你带了麻烦?”
安安走到他的面前,贪婪仰望着他。
他的动作柔,他的掌心温,安安覆住陆昂的手,用她的手紧紧抓住他。
细细窄窄一。
“对不起,辉。我现在走不开,我明天午过来。”安安拒绝。
她是个举手投足有风的女人了。
她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当初二十岁的乖僻少女。
安安快步朝他走去。
这是她等了三年多的男人。
她里面是黑的连衣裙,外面加了一件薄风衣,腰带系在腰间,脚上是双跟鞋。
因为逆光,他的五官依旧不清晰,可他的影大,他的肩膀宽展。他站在那儿,安安就知他是陆昂。
那条长命缕没了,陆昂的胳膊垂在那儿,明显不对劲啊,还有……还有陆昂左手手腕、手背上好多刀疤。那些疤结了痂,狰狞而猖狂,像是死神在对她冷笑。
她转过,不偏不倚,恰好迎上陆昂的注视。
那条黑颈带仍在她的脖上。
跟鞋踩在地上,一步又一步。
他越是风轻云淡,安安心里越痛,她难受的快要死了。泪涌上来,安安连忙低。那些晶莹的泪掉在地上,安安顾不上,她牵陆昂,紧紧牵住
握着他,她便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