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的灯光照来,照亮一个黑的脚凳和一支黑的麦克风架。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
盲女?
揣摩了两秒钟,安安说:“知了。”她要挂电话,辉大约是听到了酒吧里的其他人声,不由蹙眉:“这么晚还在外面?”
赵显平扶额:“快唱快唱,唱完就走,免得我提心吊胆。”安安却快不了。服务生收上一沓客人的歌,安安接在手里,和乐队认真研究一首唱什么。
唱歌前,安安习惯抚上麦克风。冰凉的从指尖传过来,这令她安心。
“盲女。”辉简单告诉她。
安安搁杯,冲赵显平眨了眨,再度走上舞台。
安安“嗯嗯”几声,挂掉电话。
舞台灯光依旧刺,刺得她不得不稍稍眯起来。
前一切都太亮了。
那家酒吧外墙是灰砖瓦,上面涂满各种各样的夸张绘,仅留一扇后门与外面的世界联通。
“不要认为自己没知名度,就放松形象理。”辉对她照例严苛,所有话语一板一。
那天他和安安经过这里,就有人在里面浅低唱,没想到三年多过去了,还是有人在唱歌。
唱完歌,安安挪开话筒支架,从舞台侧面来。手机里有辉的两个未接来电,明显有急事。安安走到稍微安静一的地方,立刻打回去。
*
“明天午有一个试镜。”手机刚接通,辉语速极快的通知安安。
舞台上空了,空无一人。
没有任何缘由的,他的心忽然开始疼,开始难受,他的眶开始发。他的手开始轻轻颤抖。那种痛意比他受过的所有的伤都难受!
赵显平愣住。
坐上脚凳,安安一条斜斜撑在地上,她稍稍探,调整了一麦克风的位置。
安安说:“替我保密。”
“什么角?”对待演戏,安安一向认真。
赵显平立刻划清界限:“我不跟你同合污。”
店铺关门歇业,唯有路边的一家酒吧里还有人在轻轻唱歌。
安安淡定扯谎:“和室友在外面。”
安安今天穿一件黑的连衣裙,整个人有一份夜的魅惑。那腰收得很细、很窄,恐怕一手就能掐住。而裙摆底两条笔直、匀称,纤瘦而白。
这个习惯自她在意兴阑珊第一次唱歌便有了。
女人的轻声尾音慵慵懒懒,穿透墙,缭绕在寂静的夜空里,在他的耳畔刮过……
“已经晚了。”安安平静提醒他这个事实。
有些东西刻了骨里,再难改变。
陆昂慢慢经过。
看她这样,赵显平忽然好奇:“你这样有意义吗?就为了等一个人?”
陆昂愣在那儿。
在唱一首英文老歌。
里面客人很多,三三两两站着,他的视线越过人,径直看向舞台。
陆昂又慢慢顿住。他迅速往回走了两步,陆昂推开门――
快要结束,只剩最后几个尾音。
那首英文歌已经结束,唱歌的人早已台。
赵显平单手撑着脑袋,不无慨:“要是被辉知真相,她肯定能气炸。”
安安本看
安安只反问赵显平:“你相信吗?”
她一贯不说话,她只唱歌。
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