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
演唱陆安
广告狂轰滥炸结束,全场灯光在九准时暗来,聚成一刺的光,从前往后,直至宽大的荧幕。
他只看右上角那个人。
片尾曲
电影院里不能烟,他指间摩挲的那支烟颤了颤。
电影院外贴满了海报,有人驻足端详。
和过去一样。
先是龙标,再是制作发行公司,然后――徐徐切电影。
那人说电影名字。
大灯骤亮。
只见他走台阶,走到外面,停住脚步。
觑了觑他,卖票员终究小心提醒:“这是文艺片。”
三年多没见,她长大了,漂亮的眉长开了,和过去不一样了。
他没有立刻离场。他独自坐在那儿,在她的歌声里看完了所有的片尾字幕。
视线再往,她脖里着一条颈带。
警察和记者循着她留的踪迹,从众人中一剥开她的过往,窥探拼凑她和一个男人的,直至那个男人离开人世。
夏之交,芽在风中飘摇,温柔扑面,整座城市正在不急不缓苏醒。街边商铺开了一半,商场没有对外营业,至于电影院,最早的一场也安排在九。
*
他坐在那儿,坐在正中间,认真的看。
他对着一张海报。
那是一个正面特写镜。
安安的声音从环绕的音响中一淌来,清冷而凉。
角落里,有人结结巴巴的说:“早上还看见他……”
她对他笑。
不是周末,整个放映厅就他一个人。
她已经死了。
直到最后一幕结束。
她的名字一共现两次。
无论天堂,或是地狱。
一个名叫拾光的少女在片就死了。
这个时间电影院里没什么客人,卖票员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对着迎面走来的人,他渐渐止住动作。
黑颈带细细窄窄,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金属搭扣。
她冷漠,她彷徨。
那是最近上映的一电影。
“没事。”他淡淡的回。
“人呢?”
来人发剃得很短,几乎贴着过去,能看到凶狠的青茬。
陆昂耳边是她在唱歌。
那个位置,是安安正面的镜。
她对他哭。
他个很,肩膀微微往垂,眉骨还有伤。
宽大的荧幕上,画面随着镜慢慢往深推,是金黄的大片麦穗,伴随着清风快的摇摆,旁边有浅浅向南的清澈小溪,再远是笔直的柏油路。
卖票员对这人很有印象,如今看他往外走,又忍不住多觑一。
……
卖票员问:“看什么?”
“没了,没了,后面真没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不停促。
他静静看着她。
拾光活在众人的回忆里。
八五十分,他走电影院,买票。
坐在正中央。
他静静看了很久。
她在唱,我们终将相逢,我们终会重逢。
拾光陆安
“你想院?”主治医师皱眉,“可你的
海报很大,他站在海报底,平视右上角的人。
长发成大波浪,衬得脸越发小。
他起,慢慢走去。
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造型。
越过溪,有个纤瘦的人躺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