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望着他,一时不能置信,“在哪里?我要见他,我现在便要见他!”
镜中,另一双女的妙目轻轻一抬,盈盈闪过,竟带凄婉。鱼
“三公。”屏风后转一女,面若秋月似翦。我这才发现这屋里竟还有人。宋席远不避嫌,想来必是他心腹无疑。
“带她去换一衣裳。”宋席远沉声命。
我伸手便要随手拭去,却被他一把攥住,“别动!”
但见镜中男卷起外袍袖,利落撕袍一截白净袖摆,从怀中摸一小包东西打开,倒了少许浅黄粉末其上,再低将那截白绢缎在我颈上绕了一圈。
一片宝石的碎屑尖锐地过我的颈侧,像蜂的尾针轻轻一蛰,我怔怔看着他,木然不知瑟缩。
包扎好后,那名唤画扇的女领我到厢换衣,我一看,那衣裳彩重旖旎,轻罗曼纱透着风,不由一顿,那女却似立刻看透我的心思,柔声:“顾楼一时只能寻到这般衣裳,虽俗媚,却是净的,并未上过。沈小无须介怀。”宝
“你放心,我不会勒死你。虽然我一直想这么。”宋席远的声音在响起,伸手又将我拉近几分包扎,言语隐忍刻薄,低眉垂目动作间竟是说不的仔细轻缓,铜镜倒映之中,一览无余。我一时心绪纷繁难言,垂帘掉转视线。
我不由往后一退,避开宋席远的手。
宋席远盯着我,手指轻轻一曲,似要上前,一刻却背转过,“画扇。”
我忙:“不妨事。是我平日里穿得太素净了,一时竟不晓得怎么系这衣带。”
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了。抑或……你只有为了那个人才会孤勇随,死都不惧!一而再,再而三,原来,你不是这两年记变差,你是一直都不曾长过记!”
一刻却被宋席远双手抓住肩肘,“我已将宵儿带来了。”
宋席远紧抿着唇挑看我,“宅中?世客栈遗失,洛阳城两个时辰便会被官府翻个底朝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他的心,上便会发现那戏班的异常,寻来秦班主一问再顺藤摸瓜,你那住此时此刻说不定已是沸反盈天。”
“宵儿!”我大骇,此刻再恨自己没有预留好隐秘退路已毫无用!我转便要夺门而。
“是。”那女走到我面前,恭谨垂目,伸手为引,“请随我来。”
我无暇顾她,起疾行两步转至宋席远正面,焦急仰视于他,“我得回去了。我让人劫了宵儿送回宅中。”
被他一说,我这才看见屋角斜对面铜镜之中自己满面黑灰,衣裳破败满目苍夷,这如何能叫宵儿瞧见……颈上竟还有浅浅一猩红伤,有血珠正慢慢沁……
“你若不想让宵儿看见你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便先去更衣。”宋席远一掠过我的袖,凉薄讽。
“沈小无需心。”她温婉一笑,拿了衣裳替我披上,细心地系上衣带,那繁复的罗裳纱带在她一双细巧的手中宛若花蝶翻飞穿梭指尖,我第一次晓得有人可以得这般不犀利张扬,却又透着灵秀剔透,便是替人穿衣系带这样的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