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怎么了?”我一紧张站了起来。
我听得心里乐开了花,人都说极必反否极泰来,果然不差,这德和酒楼可是洛阳城中最闹所在,每日客可谓一般,日日座无虚席。我们那戏班若能在那里唱上一个月,莫说客人打赏的银两便是这票友所付门资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啻天上银。
我不信。
接来几日,白日里我若一得闲便回去西市,盼着兴许能找回那只猫。几日来皆是失望而归。
秦班主端起茶杯汩汩呷了一大茶,一面连连扇风:“别说,可真是巧!今日我们在酒楼里刚唱完戏,收拾行预备从酒楼的后门去时,正巧碰见那酒楼的灶
晌午过半,我在药行里间向北风凉一样一样对药材,一旁站了戏班的秦班主,跟我报备戏班近况,说是这回寻了城中最大的德兴酒楼,与那老板谈妥定一个月的契约,这个月那酒楼中的戏皆由我们的戏班走场。
“那还在这里站着什么?快去找啊!”我想,自己当时的脸定是差极,那丫鬟瞧着我,煞白了张脸都要哭来了。
不想,又过了几日,那戏班的秦班主却意外地将那白猫给抱了回来。只听他:“大当家瞧瞧,可是这只白猫?”
最后,家中小厮丫鬟倾巢而在西市附近转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只白猫。我心中堵得慌,晚饭连都喝不去。家里事的老家丁余叔劝我,“猫儿皆有灵,定然识得回家的路。说不定只是一时贪玩走丢了,过上两日风餐宿的日便会回来了。况且,万皆讲究缘分,若无缘也不便求。”
孰料,正乐着,便见早上带猫瞧病的丫鬟哭丧了一张脸期期艾艾蹭来,开便:“小,那猫……”
莫说,这大夫心好,医术也是极好的,果然药到病除,不过几日这白猫便不复一副恹恹颓唐的病模样,能吃些小鱼拌稀粥了。
“那猫……那猫给丢了。”那丫鬟绞着手咬了唇,:“婢方才抱着它路过西市街,瞧见……瞧见卖胭脂的,便想顺手买一盒粉,但是,但是抱了那猫不好掏银,婢想……婢想这猫平日甚乖觉从来不曾四乱跑,便将它放在地上,哪里知……哪里知付好银一眨工夫,那猫就不见踪影了。”
我急急抱了它寻遍洛阳医馆,好容易才寻着一个愿意给猫儿瞧病的好心郎中,开了个药方嘱我熬了后纳凉再给它灌去,须得反复三日,三日之后再将猫儿抱上门与他瞧瞧,若无异象便照着这个方再灌四日,若有异常便调换一两味药,煎服三日后再诊。
我欣喜地接过来左右看看,连声:“正是正是。不知师傅哪里捡到的?”
照那大夫叮嘱,今日便是最后一回将猫抱去让他瞧,若今日瞧过无事便算彻底大好了。我本来预备了亲自上门,岂料恰逢柜面上货之日,须得我亲自过目清,遂作罢,只得让家中手脚轻细些的丫鬟将猫带去复诊。
我心一片惘然,这猫,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关于宵儿的回忆,如今丢了,便什么都没有了……难,这便是我们的母缘分?辗转尘世,浅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