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诈尸这事是不是过两回便会顺手拈来地熟捻,那时我初醒,每日都要
“我为何要知晓?”我一面指挥了前赶车小厮掉回城东,一面漫不经心答他。
足见,人非但活着要分个三六九等,便是死了的尸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带着泼天财富之秘的尸到底与两袖空空的尸待遇不尽相同。
之后,爹爹手将早便预备好的一与我形貌材相仿并易容好的女尸将我换了来,宋席远接应,将我藏匿京城一医治,幸得那箭稍稍偏了些并未刺及脏腑,幸得我之前吃了月饼之中的假死之药,误打误撞气血不旺故而未血尽而亡,幸得……
我顿了顿,笑:“多谢多谢。你这番为了我勉为其难眠花宿柳的苦心我自当承铭记于心。”
结果未来得及手,我便挨了一箭,那日趴于墙之人乃真行刺之人。
只是,第一回假死,那人抱了我的尸三天三夜不撒手,让人想偷梁换都不知从何手。此回,不想却如此容易便被爹爹手将我移花接木而,我未问细节,却也可猜到此番定是再没人对我的尸如此执着,故而能够一帆风顺地大功告成。
当时因恐王府护卫会截那些雀儿,我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传只字片语,消息并不完全,只知爹爹会派人来救,却不知时间。月圆中秋夜黑衣人突袭,我本也以为是皇家余党行刺,直至后来从那黑衣人的言语态度中方才隐约猜到。
,“我这两年如洛阳从不宿宋宅,只停花街柳巷,你竟不知?”
他不答言,闭靠着车厢,眉心聚拢久久不散。
我总觉得宋席远是一株奇妙的墙草。
许久,听得一声幽幽低语,“笙儿,我不奢望能有功过相抵的一日,唯盼得在你心中莫再添污……”
“是,你自当是不屑知晓。可是我却偏要与你解释。”车踢踢踏踏地行,车酒气脂粉香两相绞缠,他弯着嘴角噙笑,气却一反常态地执拗挑衅,但见他伸手不紧不慢指了指天,“那人心思缜密,思虑颇重,若非我包顾楼的牌画扇,让他以为我迷心窍来洛阳只为眠花宿柳,他定当对我常过洛阳起疑。”
我笑了笑,对他:“你醉了。”
其实,若说墙草倒是对他过誉了,墙草尚且只往两面倒,他则更上一层楼,竟是三面皆有联系,见风使舵,占尽好。当年我一箭穿心自鬼门关醒来第一看到的是他,颇觉惊异,我之前被囚之时引那麻雀为我与我爹传信时便知王府之中届时会有应,只是,却从不曾猜那应会是宋席远。
许是我已散尽所有,判官阎王都看不上我这一无所有的人,不屑收我,故而留了我一条小命苟且世间碌碌而活。
那日桌上月饼乃是宋席远亲自送至王府之中,算准了王爷不吃甜,而我最莲蓉,月饼之中皆混有小姨娘北特制之药,之,半个时辰后气息全失脉象皆无,我原吃过一次,结果却被那人撞破,此番爹爹本打算双齐,若能顺利将我救最好不过,若不能,则让人击我一掌,让王府中人以为我中掌而亡,六王初登,规矩须与伤、病、弱、亡此类晦气相避嫌,停尸期间看之人必比不得我活着的时候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