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花?来年?
这般一想我心中不免惶惶落落,心率又开始参差起伏,渗一背凉汗。当便让家丁备了车预备亲自去寻那宋席远,唯盼他尚未离开洛阳城。岂知那家丁一听我要找宋席远便面泛难,支吾了半天对我:“小这两日虚不宜门,还是让小的去寻三公上门较稳妥。”
我脸上一黑,莫名便记起小时看的戏文,似乎有那么一八戒被孙大圣提溜了离开老庄临去西天取经之际,回朝那家小玉兰吼了一嗓:“娘,我老猪还会回来的!”
我冷冷看了看他,持要亲自去寻宋席远。那小厮终是拗不过我,勉为其难套了车磨磨蹭蹭门上路。
待回神时,却见那谁谁谁一脸怔怔的模样盯了我看,我一自觉失态,沉脸,“张三,张三!快将这谁谁谁撵去!”
宋家本富庶,国中大城皆买有风宝地建有宅院,莫说洛阳,自然挑得北依邙山南临洛的上好佳起了庭院,宋家宅邸洛阳城中人尽皆知位于何,我虽如今记不大好,却只是偶或喊不上一些人名,这路我还是能辨识一二的,显然,现这小厮赶车所行路线不是宋家大宅,七拐八弯的,辨着这方向……倒像是要往城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遑论生意盘综错结曾经近乎揽尽天财,而终招来杀之祸的――沈家。
我如今想想,佩服我爹和我那些爷爷、祖爷爷们,过去我只享现成,总以为生意不过是门讲究银的行当,并没有什么技巧难事。岂知这两年我不过了些不的小生意,经营一个卖药的小药铺并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动小戏班,每日银两撑死了也不过百两,便常常闹得一个两个大,耗神耗力,方才晓得爹爹的厉害之,非但当年能将祖产经营得游刃有余并踵事增华,如今避难一路经由小姨娘娘家北隐至西域楼兰,不仅没有丝毫落荒而逃的落魄,反而借着早年为防万一备于漠北的一财力人力,将生意又慢慢了起来。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说起我爹,我突然记起前两日那谁谁谁,哦,宋席远登门怎地没给我捎书信?莫不是我爹太忙了没空理会我?还是……了什么差池?
异曲同工地振聋发聩……
门外看门小厮尚未来,那谁谁谁却已抱了猫儿站至我面前,我又急急往外唤了两声张三,却听得他轻声:“莫叫了,笙儿。我这便走了。今日你总共对我说了三十三个字,比起上趟我门跑生意临走时你送我那句‘你走得越远越好。’多了二十五个字,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脱便笑了开来。
但见他言毕行至门前,我刚要舒一气,忽听得他回:“你好好将养,过两日我还来!”
看他态度糊,我心中疑窦更盛。经这些年折腾,我别的本事不敢说有甚长,只这察言观便能见微知著,待人接皆起疑设防的本事当真是越发。两年前我被宋席远并我爹手之人联手移花接木从京城之中救至此地隐姓埋名住,家中照顾我的仆从寥寥数人皆宋席远派来,自是个个都是被他悉心调教过的心腹,今日这般糊态度定是宋席远对我有猫腻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