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佛祖指……”听他这气,显然同样没有参悟过来,屏息良久,仿佛在酝酿着什么至关重要之言,最后方才开,“不知是否尚有一线生机?”
“错过?”只见我的宿主缓缓开,“不,你并非算错,而我从未计算。难今日你还不明白,一个‘算’字乃是之大忌。我从不曾错过,我不相信错过。我只相信过错。”
我的宿主接过这沓泛黄的纸张,看了看那袭即将离去的青衫,吐四个字:“永不再战。”
魄都未听明白,不晓得这宿主可能听明白。
闻言,我的宿主只是轻轻“恩”了一声,表示知晓,似乎心思并不在此。我顺着他的睛,看见了那青衫公袖的一角宣纸。
每一张纸皆画满了图,只不过这作画之人的画技实在是拙劣不堪。不说别的,便说前这张吧,我看了半日方才看画的是一只鸟儿,只是,这究竟是一只什么鸟儿,便不大好说了……既像一只拖了长尾,染了的畸形乌鸦,又像一只掉了被安错脸的凤凰,不好说,实在不好说。
他怎么好端端地看着画
我不禁疑惑,这画之人花鸟虫鱼洋样皆画得掺不忍睹,怎的独独画这男却如得神来之笔,灵气神韵尽现笔间?
我正啧啧赞叹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画技,却不经意见又瞧见一只能纸,上面画了一个人的侧影,寥寥几笔,一个惊才绝艳的清傲公便跃然纸上,凤薄唇,似无,却似,惹人遐思,让人竟想踏画中一窥其真面目。
四字泯恩仇。
我仔细地想啊想,于是,睡着了。
一沓纸张被我的宿主逐一翻过,我发现其中大分画的皆是这个清傲公,或坐或站,或嗔或怒,虽然都只是侧影或背影,却皆生动至极,一笑一颦仿佛此人近在前。
那青衫公似乎被戳到要害,一时间再无答言。半响,才开:“穗禾,已经被我压眦婆牢狱。”
佛祖回:“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都持着自己的尊严与立场。只要互相耗着,僵持着,总有一方会胜。可是如今,我方才顿悟,原来有些事从来就没有输赢之说,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有错过……我算错了开始,你算错了结局……。回天乏力,悔不当初……”青衫公说话时声音很轻,很和煦,但眉宇见却有解不开的哀愁和悔恨,好象一阵忧伤的风,错过了化期。
只是,我怎么觉得那沓废纸看着有些熟?看着它们被一张一张翻过去,我越发觉得熟。
那青衫公临走之前从袖兜之中拿一纸,递给我的宿主,“我想,有些东西她是想给你的,虽然我有千千万万之不愿,我殚竭虑地想占为几有,但是,不是我的,终究不是……”
再次醒来时,我看见宿主带我回到了原来的所,面前却付手站立着一位没见过的青衫公,他袍带飘飘,一副清雅的神仙模样。
那青衫公回首,直视我的宿主:“永不再战。”随即,翩然离去。
佛祖爷爷诚然亲切,有问必答,但是我以为这禅机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参悟透的,这便是为何佛祖是佛祖,而我只能是一缕小魂魄的原由。
“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