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们常说的叶公好龙,指的便是他这样的人吧。
忽然,我前一黑,社么也瞧不着了。我正惊讶得不知所以然,又听见那男:“我闭上了,你来可好?”
故而,他从不照镜,原来是怕吓到自己。
应该是一双男的手,白暂纤长,骨节分明,让我突然生咬一或许还不错的觉。
这锦觅定是他养的一只兽!他这是在诱哄他来吃。与主任共桌,着兽委实好命。
他常常喜对着发呆,生的也好,画上的也好,只要是,或者是像一样的紫溜圆的东西,皆能引他的目光。其实他喜看倒也无妨,所谓人各有所好,我不能迫他和我一样喜看蹄膀或者芙蓉酥,可是我如今宿存是他的睛,他看向哪里,我便只能被迫看向哪里,这叫我十分痛苦。整日对着一片紫,我恐怕终有一日我不是变成一个盲,便是变成一颗从他眶里蹦达来。
于是,我再一次吓晕过去了。
幸而,他从不照镜,我怕他吓到我。
我的宿主,也就是这瞳的主人,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是据我近些日的观察得的论断。
我一愣,依这男的气谚语推断——
似乎动也未动,净得像刚洗过一般,一旁挨着的碗筷里倒是放了些饭菜,只是那副碗筷前面却本没有人坐着。
“锦觅,你不是最喜吃芙蓉酥的吗?我知你一定还活着,就在我边!”我正端着那只手,为自己咬不到而烦恼,却不经意间听见上回那声音有冷不丁地从我面冒来:“锦觅,你来吧,来吃这芙蓉酥。……你若不想我见你,我便闭上……只要你来……”
五雷轰,青天霹雳!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我竟是一缕无形之魂,寄存之,竟是这男的瞳之中!
我不知他是何人,只是总听那些来来往往的妖怪恭敬地唤他尊上,想来是个品阶颇之人。我亦不知晓他张得是什么模样,因为他似乎从来不照镜,不照镜,我如何瞧得见他的全貌?因而我便只能想象。看那些妖怪见他时立刻垂,从不敢抬看他的站兢模样,我估摸着此人必定极丑!丑到连铮宁的鬼怪都觉得不堪目,让我不禁遐想,那该是何种程度的丑啊。所谓鬼比鬼吓使鬼。
他这么喜看,我本以为他一定非常喜吃这果,岂料他只是观,却不动,从未见他伸手拿过盘里的哪怕一颗紫玉。
我如今是一个寄存的魂,自然只有仰人鼻息而活,他只要一闭,我便喀嚓一什么也瞧不见了,因而第一件重要之事便是我应调整自己的作息,尽量与他同醒同睡,这样才能多争取一些光明。若是他
委实有些诡异。
接着我看见一双修长的手拿起我的长筷,夹了一块芙蓉酥放在旁边的那只碟里。那芙蓉酥长得十分合我胃,然而这只手却比芙蓉酥更惹些,我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把注意放在了这只手上。
只是……锦觅?这个名字仿佛有些耳熟。我不禁深思,最后得结论,我实在不曾见过一只明唤锦觅的小猫,小狗,抑或是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