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记起佛祖也要曾将我比成山间一猛虎,我当时以为荒谬至极,今日一反思,真真没有丝毫差错。
只有我,既不了那些沙场拼杀的卒,亦不了这样机关算尽的将,多只能当一个过河的筏,一个挑起战乱的祸端,无能为力地作上观,将来怕不是还要背负千古骂名,被世人骂为乱二界的祸。
难是反噬?
我定定地看着他,亦轻轻开吐一个形:“药!”
有神将跌忘川,再也没有爬起来,亦有妖中神矢,魂飞魄散。两军对垒之中,仅有二帅岿然不动,无地看着芸芸众生,运筹帷幄之间,仿佛一切乾坤早已料定。
天帝旁的呲铁兽跺了跺蹄,暴躁地抬一鼻息,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淡然:“如此,只有先礼后兵了!”
瞬时,他上一僵,别过脸去。我顿时大急,一急火烧上心,烧得我一阵眩晕,竟跌了座椅。
我心中突然生一丝惧怕,惧怕那味金丹之中残缺的不知名的草药。
仿佛只是一眨的工夫,杀戮便于寂静之中似一坛被踢翻的酒,血腥味刹那间弥漫开来。忘川不再复昔日宁静,一时间,川之上,车错毂连短兵相接,戈批犀怒目相向,血肉横飞惨呼连连。众挽弓运术,落矢交坠,凌余阵躐余行,左骖殪右刃伤,不,往不返。
椅浮云散开,是茂密凌乱的荆棘,带刺,刺上染血,厉鬼的号啕声响彻耳畔。然而,就在我以为要落荆棘丛中时,却被人伸手一托,再次坐于椅上。我前晃过一角红衣袍,竟是凤凰。待我回神时,他已立回原,眉梢角更加阴沉,轻挑唇角,满脸讥
玉,玉看着我。多么可笑,多么诡异的一个轮回。
我慌乱地去看天帝,却见他微微仰着,神落在远方,看着那些云。在这喧闹的铮铮杀伐声中,他安静地失神,寂寞地沉浸在我所看不见的天地之中。蓦地,在我看向他之后,他亦转看向我,刹那间,满繁星,华彩转。
我看着凤凰的侧脸,仿佛应到我的目光,他亦回过,一双夜般的黑眸深不见底,他轻轻一笑,如昆仑玉落于西南一隅,却再也看不见那颠倒日月的梨涡,余的,有恨,有篾,再无。渐渐地,天界之兵趋于弱势,阿鼻妖渐占上风,复仇之光照亮了凤凰的一张脸,他唇上沾染的我的血早已涸,却在这光亮之中衬得他的脸有一种异样的白皙,浅薄透……有一层淡淡的烟气自他指尖飘,慢慢浮动环绕在他周,只见他眉间轻蹙,抿了抿唇。
他张了张,无声却有言,我看懂了他的形:“觅儿,回家吧。”
凤凰仰天一笑,“何必多言,如你所愿!”
漫天秋,天鼓骤然擂响,角声起,悲笳动,三军甲不知数,但见银山铺天来。
“哦--”凤凰轻轻一哼,狭长的凤微微一挑,声如羌笛悠悠开,回在招展的旌旗之间,“若我不放呢?”
“玉今日前来并非恋战,只为接回神。”天帝终于率先开了,那双涤净凡尘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我,隐藏在底的是什么呢?似乎有一丝焦急和失落,但是怎么可能?他永远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