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呷了一茶：“少办些宴会，多捐些衣，行事作风低调谨慎，莫让言官抓到了把柄。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再来问我，切莫自作主张。”

孙老夫人瞧了她一：“因岁有朝贡，突厥贪得无厌；更何况当年说是和亲，实为献女。公主嫁时，全城百姓皆为她送行，圣人当时年幼却也陪着先皇送到了城郭，想来那时就心有愤愤，立此志了吧。”

孙老夫人：“一开始小，不懂。后来打的多了就习惯了，反正他们也不见真能打到京城里来。后来突厥请和，结了姻亲倒也真的换了十几年太平。不过虽然没有再打过大仗，但边关那里摩也不少，每年都要死不少人。”

孙老夫人：“平静的日过久了，也难怪你们这样惊惶。我年轻时候那会儿，与突厥正是打的凶的时候，还是年年吃败仗，偶才得几场小胜。”

她幽幽叹一气，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怅惘。陈衍既然说不备之战，不战。那么此刻必然是万事俱备，才了宣战书。积数年之功为此一书，报欺压之仇、凌辱之愤，何等畅快的一刻！但那位和亲的公主与这战争中要死的人，这些人的命运又何等可惜……林淡秾惜完，便知自己这样的，是永远成不了大事的。

大夫人：“母亲那时不害怕吗？”

等散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孙老夫人才对着自己的儿媳和女儿嘱咐：“这朝廷里的事，你们不必太心，反正都是留在京城后院里的，不会有什么事。”

林淡秾听着这些陈年旧事，与那人信上所写一一比照，仿佛临其境，知那人少年时的意气奋发与凌云壮志——“……与突厥积怨久矣，然国力疲弱、世家作祟实难远征、更难胜之，我父与群臣皆知悉境遇却无一人敢应声担此骂名，我少年意气，就直言了……至城郭送亲，突厥气焰涨，知其活不久矣，必踏。”

她话说完,就告退了大半,只剩几个有事的。因孙氏也没离开,林淡秾与林冉华自然也不好动，就这么坐在原地。

孙奵仍旧心的厉害，小心地抬起望着祖母：“祖母，我……我有些害怕。”

大儿媳请教：“请母亲训教。”

三夫人抓住女儿的手，答：“她有些被吓到了。”

众儿媳应诺。

她语毕话锋一转：“但毕竟是已经宣战，即了战时，一些事还是稳当一些，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众人对视一，亦：“此战必胜。”所有人的声音清晰而明确，国之如己之，国之胜同己之胜，没有谁会希望自己失败，所以众志成城为此

松了一气：“母亲说得对,反正也打不到这后宅里来。”

孙老夫人放茶盏，注意到三夫人侧面惨白的孙奵，问：“阿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屋里面又叽叽喳喳地乱作一团。孙老夫人扶着额，：“好了，没事的你们就各自回去吧，别在这里扰了我的清静。”

孙老夫人端坐正前，目光炯炯有神，她斩钉截铁：“此战必胜。”

所有人都笑开了，孙老夫人安抚：“阿莫怕，不会有什么事的。”

孙奵轻声恩了一，但还是难以遏制自己对战争的恐惧。

大夫人不解：“那又何故要再起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