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月光洒来,施与她一寂寥;穿越者在时代漂泊,一轮黄月知晓。
——不,何止,它也笼罩在我上。
所以,此刻的陈衍对林淡秾的这些过去,知之甚少。
“不一样,秾秾,你不一样。”陈衍说:“来得及。”
“可以了,我们聊完了……”
“秾秾……”
“西风夹人过,黄月怜我斯。”她低低自语,它在看她,知她忧愁与痛苦。
“我对你哪里有办法,秾秾。”陈衍摇:“但我知,即便有着糟糕的经历,你也没有一直沉郁。秾秾,你很厉害的。上辈死亡不是你的注定,是意外,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林淡秾抓拳握紧,克制自己没有再去追问自己后来的问题,她不想让自己一直困于穿越的经历。知自己并非郁郁而终时,心里竟松了一气。但她也不想再去细问,因为倘若知的越多,就会陷得越深,自己反倒过成了前世的影。
陈衍认真:“以后,我们的机会会来的。”
“……”林淡秾:“你随意吧。”她抬看月亮,一片云飘过来,遮住了月光。
……
陈衍走到林淡秾面前:“我听说你今日未归,便来找你。”
就像陈衍,前世是阴霾,笼罩在他上……林淡秾这样想到。
“我生母。”林淡秾转看他,嗤笑一声:“你不知吗?”
林淡秾席地而坐,撑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不冷不地:“你让人跟踪我?”
陈衍陪她坐,这回保持了距离,他:“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让我追悔,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前世林淡秾死后,陈衍过得了无生趣。李文韵倒是知解意,便极力去探听许多贵妃的过往来讲,供皇帝思念。但陈衍自己对挖掘林淡秾的过往没有什么兴趣,李文韵自觉“贴心之举”也未得到如期的效果。
“谁?”
“现在,”林淡秾划了重音:“现在,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林淡秾闻声看过去,一时无语:毕竟翻墙院的皇帝,天难有……她心极差、是心灰意懒,连生气的绪也难提起来,懒得再去和这个重生者掰扯前世的事,只不理他。
林淡秾抬望月:是啊,他不知。即便知了也是救不回来,死亡是一件注定的事,重生也来不及。
而李文韵探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明面上的事,譬如林贵妃曾经与魏琅有过一段这些几乎已经众人皆知的纠葛。
“你在什么?”陈衍落墙落地,知对方不喜“秾秾”的称呼,须臾间便想一个新叫法:“淡秾…林淡秾…你在想什么?”他叫这名字时,一半旖旎一半新奇。全名唤一声,也觉喜,千千万万人里,只是她;天上地,也只有她,林淡秾。
陈衍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衍一怔:“我不知。”
寄托无限乡愁与哲思。
林淡秾抬看他:“我们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林淡秾呵笑一声:“你要来’解救’我?”
林淡秾平静地叙说:“她死了。”
但谁又能知林淡秾在某一夜里彻夜未归,竟送走了自己的生母呢?这是无人注意的阴暗角落,至于唯一知晓全经过的南山与魏,更是决计不会将这些事随意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