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今圣上登基,清缴阉党以来,尽撤各个镇守中官,委任大臣。但军饷一事,弊端数,让圣上不由得失望至极,而复思任用近侍。终于在九月初,遣中官王应朝、邓希诏等监视关、宁、蓟镇兵粮及各边抚赏,不久又任命太监张蠡宪总理、工二的钱粮,太监监军之风大开。
但他没有听去这话,心里又急又恼,当夜乘车南时,零散的记忆被一幕幕拼接,突然明白似的叹了气,心中疚不已。
照碧突然想通了,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了。
义军中有个号为“闯将”的李自成,七月间与叛贼张献忠于山西会和,与明军势同火。金兵于八月初兵大凌城,明军大败,监军及副将被俘。
她自己觉得这一问毫无意义,所以问得有气无力。
秦照碧原以为这辈再也不会回秦淮,可她还是回来了,孤一人,郁郁不乐。秋末的应天府气候转凉,荷塘中枯荷一片。
她离开是瞒着所有人的。
秦照碧闻此,心愤恨,责骂陈光义为何不谏言圣上,而让阉人又掌握钱粮之权,如此阉党之祸必回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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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夫人一直鄙夷她的,更讥讽琵琶曲为“淫靡之音”,待在陈府的日里,她每次想弹曲琵琶排解烦闷,但心中的担忧与害怕又将她的手变得僵。她怕见到琵琶就心难耐,只好把琵琶扔在柜角落,直到离开的当日才敢拿来。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叔叔,你怎么哭了?”
☆、【第九章】霸王卸甲,四面楚歌(1)
原来的房间被月娘收拾得净净,可她的琵琶弦上却早已落满灰尘。
日月兼程十余日,陈光义风尘仆仆步秦淮时,正值午后,日光明艳,秦淮河中依旧风清碧,画舫游走,丝竹声声。舟车劳顿让他一地略不适,天旋地转,仿佛双不是自己的了。待休息片刻,便匆
也不知何时起了这个念,隐隐约约埋藏在心里好久,她甚至不敢在心里明,直到那一日,这个念再也无法被她的心智控制,突然从心底来,明明白白地在脑海中浮现。她心中明了,再也捺不去了。
陈光义发现秦照碧不见时,天已黑,他急忙找仆人询问,路经的陈老夫人冷声一笑:“还能去哪儿?狗改不了吃屎。走了也免得祸害我们家。”
“碧儿,你也要为我想想,我若在这当去直言谏,圣上一怒之就得摘了我这乌纱帽!”
“所以,你不会去说的,是么?”
他念了首童谣!朗朗上,我觉得可好听了!叔叔,我还记得呢!”
陈光义皱眉,无奈:“圣上自有考虑,你一介妇人如何懂这朝政。”
九月末的京师寒风如刀,能将人的嘴唇冻,再将嘴一层层割裂。陈光义说这话的时候,秦照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原本红的嘴唇被寒风刮得裂,像是旱地上裂的地,破裂的嘴有些微蜷,边沿得泛黄,如死鱼般贴在唇上。她心里不禁觉得厌恶,甚至作呕。待她反应过来自己这无端从心中生的绪时,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不再他了。
陈光义轻轻用手指了角的泽,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