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可算来了。”
也不知是否真应了法师的话,邪蛇作祟,京师杀戮重而厉鬼不散,当今天即便励图治,也难以抵抗天命。
照碧却地从他形的一顿中知到他的错愕,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得心忐忑,住双脚后缩的冲动。
终于可以松气。
“诸位久等,陈某有愧。”
陈光义却毫无察觉,作揖:“陈某代拙荆谢过。”
种种迹象都在传达一个信息,人们心中不言而喻:回天无力。
陈光义谦笑:“这位是,她略懂文墨,也想领教诸位士的才。”
众人安静听曲,翘首以待,不过是为等待名望众的儒士陈光义。彼时他缓缓登上楼梯,从容不迫,携素衣女,面若芙蓉,有人已经迎雅间,款款作揖。
崇祯二年依旧是天灾人祸的一年,先有陕西延安府□□,再有起义军日盛,紧接着是金兵攻龙井关,蓟州被围,京师戒严,遵化之战全军覆没,城破失守,本不该有此结局,究其原因,竟是援兵军饷告急,军队发生哗变,剽略百姓。
照碧款款福,仪态端庄。
的荷塘中荷影错杂幽暗,突然一个暗红的影自荷叶中飞,直直地朝她撞来。
于是百川楼中最大的“天”字号间总被士人所占据。
这段日陈光义几乎每晚都会被她吵醒,看她满目惶恐,面无血,里衣被冷汗浸湿,询问又默不作声,只是噩梦。
满座衣冠胜雪,谈吐自有清言。
待了“天”字间,清幽沉雅的气氛却没能使照碧的心平静来,相反,更加忐忑不安。她总觉有一双睛在无时无刻地盯着她,用心捕捉她每一丝举动上的差错。她像绷直的木板,小心翼翼地跟在陈光义后。
领的那位士:“大人面前我等岂敢班门斧?文门同风,令夫人定才过人。请。”
终有一日,暗觉不对劲,思索着请个郎中来瞧瞧,可当夜便听到她从梦靥中惊醒,一脸惊恐地喊:“蛇!蛇!”之后便昏死过去。郎中赶来,也无力保腹中骨肉,她脸消沉躺在床上,浑浑噩噩。
那位士也作揖谦谦回礼,却瞥见她的一双天足,心中不由疑虑大起,但顾及礼数,只可先压在心。
清茶檀香,丝竹清音,可谓宁静致远。
百川归海,来此不论八方,俱为同中人。清文雅的士人门总在凡尘喧扰中开辟一方净土,以彰显自的不尘俗。
☆、【第八章】胡窥江,新亭对泣(2)
外荒凉萧瑟,京师百川楼却是另一幅光景。
“大人德望重,我等仰慕许久,自当恭候。这位是……?”目光纷纷落在陈光义后的素衣女上。
军饷告急,圣上察国库空虚,旨征朝臣纳捐,秦照碧将首饰典当的银两全交给陈光义,吃惊的是十日后朝臣所捐却寥寥无几。
直至年末,民间自发开展纳捐,这才筹集紧缺的军饷。
陈老夫人见此,嫌恶又无奈:“定是把那地方沾染的晦气带来了,快去请个法师看看。”法师请来,只说,怀胎时阴气重,今年京师杀戮也重,又恰逢蛇年,邪蛇作祟,于是作法驱邪,才略显安定。陈光义心中疚悔恨,若他早些反应,也不至于骨肉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