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殷迟疑地回:“猜忌多疑?好大喜功?自负狂妄?”
短暂的恐惧过后竟是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愉悦,这是她未曾预料的。像是烦闷的夏日突来一场清新的骤雨,她在魏绮的手后突然明白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可霸王是霸王,刘是刘,各有各的命啊,谁也不能帮谁重新选择。人说霸王赢了气节失了天依旧是好汉,可谁能明白,向敌人讨要父亲肉羹的人,心中该有多大的气魄啊。霸王表面气魄再大也不过刚好够装他自己,刘心中气魄却是装了整个天。”汤善才叹。
顺的笑意凝视着他。
“知楚霸王输在哪儿吗?”
魏绮的神像是一个在用树枝掏蚁的淘气孩,在看到蚁群慌忙逃的场景时开始喜形于,但仍没有停手中的动作,树枝仍在一地深,他眸底的欣喜愈加显著。
“初次海的船总是战战兢兢。”汤善才着银丝般的胡须尾,若有所思,“涉世未深的人也是如此。大风大浪之后,想不静都难咯。”
魏绮凑近她,吻了吻她的额,还没等她回味好这个吻,突然到一凉,一转才发现,魏绮撩开了被褥,将手抵在了她的(赛克)之间。她像一只被人翻倒的刺猬,最安全锐利的盔甲被打开,最柔的肚,来自自的安全这一刻尽失,甚至隐隐有恍若隔世的恐惧。
“霸王赢惯了,‘衣锦夜行,谁知之者’,这样的人若遇上大浪翻船只会抱着拼死一搏之心。而混混经泥泞,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说不定压儿就没想过自己有好命,什么都留有余地,若他落得霸王的境地,定然便重回江东,养蓄锐,只等来年东山再起。”
琵琶是否会怨恨,她不懂,但她对从前的真问心无愧。
“霸王名将世家,盛气凌人,以一敌百,独优势,而刘不过是个混混,从小科打诨,形同烂泥。可这烂泥,偏偏被一群人扶上了墙。”
也许人心就是如此,当有另一件东西足以用来填充时,从前的好都会变得无足轻重。这或许不是薄,只是更为专。
玉殷,没有任何辩解。旁的九儿埋练习弹奏,可她冷漠的神在玉殷前挥之不去。
从前所有的困惑不解像是被一记惊雷劈得粉碎。她长舒了一气,天地之间,渺渺云海,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第五章】奈何人是曲中人(1)
“你弹得曲儿里有杂音。”汤善才,脸平淡,“虽说是指甲声,但不怪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心里有杂念。”
玉殷从狼藉的地上捡起它时,与从前相比,本该有的怜与心疼淡化了不少。
玉殷不安地盯着魏绮,他秀丽的眉被一层薄如轻纱的烟霞覆盖,暧昧不明的神如星光时隐时现。她信魏绮不会害她的,所以在他将手指慢慢伸她时,极力抑制住了反抗的冲动。
“那都是表面的。”汤善才的手指在琵琶弦上随意拨了几个音,像是叹息声,“真正输在了自己的心上,项羽之心不若刘之心。”
☆、【第四章】妾拟将嫁与,一生休(3)
琵琶上从此现了第二裂痕。
九儿连续多日闭门谢客,连月娘也无可奈何。房中偶然传凄婉的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