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们说得没错,我不能活着了。”尔笙声音很轻,“屠戮了这么多人,害了这么多人命,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我还很好,我还能赎罪。我癫狂的活着,却要拿万千人命来祭奠,这样的‘活’还有什么意义?”
她抱住自己的,一步步向后退去,神慌乱无措,尖利的指甲戳破了眉心的印,黑的血涓涓,像细蛇一样蜿蜒着爬了她满脸,看起来可怖又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尔笙渐渐静了来,她靠着长渊的肩,两人都是一狼狈的血。尔笙忽然冷静:“长渊,杀了我吧。”
的转动着珠,目光终是落在了长渊的心,在那方,她尖利的指尖深深的埋了他的肉之中,她仿似能觉到里面那颗心脏的动,不慌不忙,十分平稳,一如往日的长渊。
“我怕……”尔笙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踉跄着往后退,她沙哑,“我制不住他,每次见我他都在笑,每次他一笑,我再回过神来便一手血腥了。长渊……我怕。”
尔笙思绪大乱,她动了动指尖,想指甲,长渊浑微微一颤,似是痛极,他咬紧了牙一声没吭。缓了好一会儿,长渊才微微叹息,轻缓:“尔笙,放松,指尖别用力……”
她不知,长渊上那块最的护心鳞甲早给他了,成了一鳞剑,像糖果一样送给了尔笙。
尔笙几乎从来没有当着长渊的面跟他说过一个‘怕’字,她向来是胆大又逞的,此时说怕,定是已经走投无路,怕到极致了。
他话音未落,尔笙却不知受了什么惊,迅速的将手指了来。
饶是长渊再能忍,在那一瞬仍旧白了脸。
龙族惨遭灭族之时,他尚年幼,唯有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以躯筑起冲天的龙,而后被封印起来。在万天之墟中,不他再怎么想获得自由,也只有被无尽的黑暗牵制,无法冲破禁锢。而现在……
“咳。”他一咳,压抑在的血溢唇边,淋湿了落在地面上的一鳞剑。看见尔笙中的惊恐,他抬起手,安般摸了摸她的,像没事人一样说:“无妨,没伤到心脉。”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安的话,也不知自己能什么去让她不再害怕。这样抱着尔笙,不知是在安她还是在安自己。
长渊抑住翻涌的血气,止住了外溢的血,他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尔笙的手腕,尔笙挣扎着要推开他,长渊却静默无言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抱住。尔笙挣得越厉害,他便越是无法放手。
“对……对不起。”尔笙见状,脸却变得比长渊更加难看,她抱住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拍打,“里面有人,有人让我碎心脏……那人要害你,我怕我又控制不住了。”
不他变成了什么模样,这个世上总是有他无能为力的事。
心在此时突然落空,长渊垂眸静默无言,只是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空有一神力,仍旧没法帮尔笙分担哪怕一痛苦。
尔笙从长渊怀中抬起来,望见蓝天白云从悠悠飘过,她
“龙……龙鳞呢?”尔笙战抖着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