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玑抬看他,神幽深:“我若说不呢?”
兴上的时候,只觉和她在一起有趣,他心里有算计,她是陆渊的肋,将她捆在旁便可以牵制住势,可久而久之,似乎他也不那么甘心了,他甚至想着,陆渊为了报仇大计甘愿舍弃她,那样他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带她回建安。
屋门窗紧闭,灯台上烛火得厉害,陆渊自顾自的起案上的铜剔拨灯油,他站在灯火,一张白净的脸照得莹然,肃杀的眉梢带起瘆人的意味。
第52章暮霭沉沉
他心中有大业,为了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渐渐地野心大了,他想要这大好的江山,也想要她。
到底是为什么欣喜,他说不上来,许是因为她心里还是牵挂他的,她没有默不作声的承担着一切,等着他冒着杀大罪也要娶她回建安,想着想着,便觉得这丁的欣喜似乎连压也压不住了。
陆玑转过来,呵笑:“怎么?难你还要杀我不成?你别忘了,在这世上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可这些年在里兢兢业业,努力站稳脚跟的却是他,这一切的大权都是他一一滴揽在手里的,论手段、论明,陆玑未必就比得上。
无非是一场恋深的戏码,他已然说了这样的话,她此刻求饶便是给燕王添堵,一条私相授受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
皇帝愤怒离席,众人也都不而散,外积雪有半指深,燕惟如就这么跪在雪地里,乾清门来来往往,大家都等着看笑话,堂堂显赫的燕王,手握重权,连陛也要忌惮三分,如今竟为了一个卫辞公主甘愿得罪太后和皇帝,想来也是不成气候之人,沉醉温柔乡,岂能有好场。
陆渊听见他的话,只觉好笑,盯着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恨:“你是不是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皇帝之位?里沉浮了这么多年,战战兢兢,且不说有燕王外有戎狄,就算没有,我也没那个心思。燕王登极是迟早的事,你要是还想留在里,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你,你心里不是放不郑则盈么?大计一成,你大可以带着她远走飞。”
雷霆震怒之际,燕惟如跪:“臣甘愿受罚。”拉住卫辞的手,望见她带泪的眸,抿嘴朝她笑了笑,她刚刚是打算要为他求的,虽然不用,可心里还是觉得窃窃欣喜。
他说得不错,他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淡淡:“燕王的事,是你同司翊说的罢,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目的了,我与燕惟如已然达成一致,杀了司翊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到底还想什么?”
“我要你坐上皇帝之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甩袖打算去,踏至门槛脚顿住,也不回:“我若想离开,谁也奈何不了我。对了,
陆玑背对着他,负手:“就算是发现,你说他们是抓你还是抓我?”
陆渊从拱门来,直奔柔仪殿,推开门看见陆玑站在窗边上,冷笑:“就这么窝在这儿,不怕人发现么?”
“我能将你来,也能叫你永远不去。”窗台边来了一阵风,烛火的东摇西晃,那火光终于灭了。
要论到,他不是太监,这掌印、东厂提督都该是陆玑的,就算是孙启寿站在跟前,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