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致渐渐暗淡,天边的云彩被渲染成一片一片的赤红。大群的鸟儿穿过长空,归于长河两岸的幽深树丛之中。
鸟鸣声“叽叽喳喳”,好不闹,秦悦叹:“正所谓云无心以岫,鸟倦飞而知还。”
白薇却是侧目:“小人之心。”
燕桓抱着她:“我却觉得是百鸟朝凤。”
燕桓“嗯”了一声,他算计得了种种,却唯独不曾料到她不肯离。
白薇特意规避了那几日,自是不会有了孩。她笑着问他,“你我皆是东奔西走,闲不住的,当真适合生儿育女?”
“自是在我的怀里。”他笑答。
他不紧不慢:“父皇老了,已经压不住这些蠢蠢动的士族,他退位便是。至于阿吾,我自是要夺回边的。”
“便是父母官也需要科考,唯独为人父母无需考。”白薇叹息。父母官不作为尚可罢免,为人父母不尽责,又岂能随意更改?
“凤凰在哪里?”她痴傻地问。
燕桓从鼻息中“哼”了一声,知晓她又在信雌黄。只是不论从前如何,日后她一心一意跟着他便够了。
不饶。想他当年也是被众女追捧着,自荐枕席者不计其数,在她中反是面目可憎之辈。
而今看来,倒也算两厢愿,不枉那阴险的男人痴心不改。
难怪那段时间,太上皇看她的神也有几分怪异,她总觉着太上皇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杀了她。秦悦不由叹息,“幸得夫君未曾那样,否则后世定会骂你是令智昏之辈。”
乘船而行的好,便是了夜依旧前行。
齐赢思索了片刻,“你说的是。”
“你我夫妻这么些年,怎的没生个孩来?”齐赢忽然问。
秦悦听闻,从连江城至明城大都由陆路而行,从前域难通之时,要行二十余日,可是燕桓当日提防余刚政变,只行军五日便到了明城外。这要得益于赋税改革之后,太上皇令拓宽航,同时休整、疏浚河床。北齐、东临商船可经连江城境。而后燕桓又将沉重的楼船减了舱室,少了从前那般的奢华布局,使机动能力大大增。
夜之时,秦悦躺在燕桓怀里:“余刚谋逆之日,夫君可曾想过直明城,登基为帝?”
“夫君当日……又将置父皇于何?置我于何地?”她不由问。
其实她不怕他,因为她知,他不会把她怎么样。他最多也只能阴沉着脸惩戒于她,待她一番哭闹,他却是一办法也没有的。而今想来,他何尝是拿她没办法,他不过是纵容着她而已。秦悦笑得狡黠,“阿吾喜着夫君,又怎会怕你?”
燕桓知晓,她最为厌恶男不务正业、不学治世之学,只顾女人而不顾其他。她甚至因此掷过
燕桓曾经求过她一件事,便是要她替阿吾调理。他说他想同她生个孩,却并不是如年少之时那般,想要用孩拴住她。若她肯为他生儿育女,他也愿意为了她,学着去一个好夫君、好父亲。
齐赢抬,但见那黏腻到难舍难分的两人相拥一,甚是大煞风景,不由:“也不怕鸟儿吃饱喝足,于空中落了几泡屎来!”
正因为医者,才更为明白生命之崇可敬,岂是随随便便,毫无准备便能将一个无辜生命带到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