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南楚帝并不理会于她,“哪有随意废后的理,我当如何同朝臣解释,如何昭告天?”
“你倒是能屈能伸。”南楚帝伸手接过茶杯。
南楚帝素来喜艳无方,又主动大胆的女。迟悦的容貌俏柔,犹如他的小胭脂一般,本就该养在侧,他又怎可能动了她的心思。
南楚帝觉着迟悦的心思甚至深沉,从来都如同防贼般防备于他,仿佛阅尽千帆,立足权力之巅的人皇会看上她这倔又倨傲的小姑娘。
南楚帝斜睨了她一,从方才开始,这小姑娘便笑得花枝乱颤。数月之前,她每日不过是老气横秋地涂脂抹粉、艳俗无比。而今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一双明亮的眸荧荧闪动。她的眉不似平常女那般弯若柳叶,反是在眉梢如凤尾般上挑。遥想当年,泠泠便喜这般英气的眉形。想来他的儿既不会抚琴,又不懂花前月,这描眉的本事倒是熟练得很,也不知从前练习了多少回。
“若是这一仗打得不好……”太上皇语带威胁。
秦悦不知南楚帝在想什么,只觉他一个劲的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上发。
她觉得两个理由已经足够,可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似乎不这样认为,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从前小伏低倒是乖巧,今日找了新靠山,倒是急不可耐地要跑了不成?”
秦悦觉得疼,难不成还要编造个理由废黜皇后?她低着沉思了一会儿,“妇有七去,无去,多言去。我既不能生养,又话多失仪……”秦悦说着说着,不由噤声。
“还请太上皇一旨,将我也逐后吧。”秦悦生平一次认认真真地求他。太上皇都已经是太上皇了,皇后岂不是了皇太后……
待南楚帝回了乾明,秦悦颇有些谄媚:“陛可是累了?要不要饮茶?我替您可好?”
“陛?”秦悦试探。
……势如庆元王,便是当日一无所有之时,也不肯借助鲁媛的家族之势。他边之人,如他后的江山一样,是他数年如一日穷追不舍所得。可是自己曾经喜他多年,却未曾得他正视一。
☆、何以止戈
从前未曾仔仔细细打量过她的容貌,而今看来,一张小脸虽是生得俏丽,额上却有一条细小的疤痕,想必离失所的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
秦悦想起燕桓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便也觉着好笑,谁能知晓南楚帝忽然于众目睽睽之这般行事,实乃当世奇闻。天从来都是心思难测,若是有一日突然遁空门也不足为奇。
“太上皇。”秦悦笑嘻嘻地奉上茶盏:“父皇。”
秦悦的脸红了红,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失落,可每当余年年回想起阿吾的种种,却发觉那是一个令她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的女。她不是阿吾,亦不能如她那般,失去了家人的庇佑之后,依旧能顽地生长在日光。
若是燕桓于两军战前失利,难不成要拿她问罪?秦悦不由缩了缩脖,当日燕桓说太上皇将她困在中,不过是为了牵制于他,从前她觉着
她自幼仰慕的那个男人,一直躲在晦暗阴翳之。没有人能走他的心,却有人能带着他从阴霾中走来,可惜那人不是她。
“还叫陛?”他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