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兄弟。鸿渐从此不肯陪她到陆家去，柔嘉也不敢勉。她每去了回来，说起这次碰到什么人，听到什么新闻，鸿渐总心里作酸，觉得自己冷落在一边，就说几句话讽带讽刺。一个星期日早晨，吃完早，柔嘉："我要去了，鸿渐，你许不许？"鸿渐："是不是到你姑母家去？哼，我不许你，你还不是样去，问我么？半天去不好么？"柔嘉："来去我有自由，给你面问你一声，倒惹你拿糖作醋。冬天日短了，午去没有意思。这时候太阳好，我还要带了绒线去替你结羊坎肩，跟她商量什么样呢。"鸿渐冷笑："当然不回来吃饭了。好容易星期日两人中午都在家，你还要撇我一个人到外面去吃饭。"柔嘉："唷！说得多可怜！倒像一刻离不开我的！我在家里，你跟我有话么？一个人踱来踱去，唉声叹气，问你有什么心事，理也不理--今天星期天，大家别吵，好不好？我去了就回来，"不等他回答，回卧房换衣服去了。她换好衣服来，鸿渐坐在椅里，报纸遮着脸，动也不动。她摸他发说："为什么懒得这个样，早晨起来，也不梳。今天可以去理发了。我走了。"鸿渐不理，柔嘉看他一，没透过报纸，转走了。她午一门就问李妈："姑爷去没有？"李妈："姑爷刚理了发回来，还没有到报馆去。"她上楼，："鸿渐，我回来了。今天爸爸，兄弟，还有姑夫两个侄女儿都在。他要拉我去买东西，我怕你等急了，所以赶早回来。"鸿渐意义深长地看上的钟，又忙伸手来看表："也不早了，快四钟了。让我想一想，早晨九钟去的，是不是？我等你吃饭等到--"柔嘉笑："你这人不要脸，无赖！你明明知我不会回来吃饭的，并且我门的时候，吩咐李妈十二钟开饭给你吃--不是你这只传家宝钟上十二，是闹钟上十二。"鸿渐无词以对，输了第一个回合，便改换目标："羊坎肩结好没有？我这时候要穿了去。"柔嘉不耐烦："没有结！要穿，你自己去买。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Ｎａｓｔｙ的人！我忙了六天，就不许我半天快乐，回来准看你的脸。"鸿渐："只有你六天忙，我不忙的！当然你忙了有代价，你本领大，有靠山，赚的钱比我多--""亏得我会赚几个钱，否则我真给你欺负死了。姑妈说你欺负我，一儿没有冤枉你。"鸿渐发狠："那么你快去请你家庭驻外代表李老太太上来，叫她快去报告你的Ａｕｎｔｉｅ。""总有那一天，我自己会报告。像你这种不近人的男人，世界上我想没有第二个。他们讨厌你，不上你的门，那也够了，你还不许我去看他们。你真要我断六亲？你那种孤独脾气不应当娶我的，只可惜泥里不会迸女人来，天上不会吊个女人来，否则倒无爷无娘，最你的脾胃。吓，老实说，我看破了你。我孙家的人无权无势，所以讨你的厌；你碰见了什么苏文纨唐晓芙的父亲，你不四脚爬地去请安，我就不信。"鸿渐气得发颤："你再胡说，我就打上来。"柔嘉瞧他脸青耳红，自知说话过火，闭不响。停一会，鸿渐："我倒给你害得自己家里都不敢去！你办公室里天天碰见你的姑妈，还不够么？姑妈既然这样好，你脆去了别回来。"柔嘉自言自语："她是比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