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样重,真是幼稚。老实说,不guan你跟谁结婚,结婚以后,你总发现你娶的不是原来的人,换了另一个。早知dao这样,结婚以前那种追求,恋ai等等,全可以省掉。相识相ai的时候,双方本相全收敛起来,到结婚还没有彼此认清,倒是老式婚姻gan1脆,索xing结婚以前,谁也不认得谁。”柔嘉dao:“你议论发完没有?我只有两句话:第一,你这人全无心肝,我到现在还把恋ai看得很郑重;第二,你真是你父亲的儿zi,愈来愈顽固。”鸿渐dao:“怎么”全无心肝“,我对你不是很好么?并且,我这几句话不过是泛论,你总是死心yan儿,喜huan扯到自己shen上。你也可以说,你结婚以前没发现我的本来面目,现在才知dao我的真相。”柔嘉dao:“说了半天废话,就是这一句话中听。”鸿渐dao:“你年轻得很呢,到我的年龄,也会明白这dao理了。”柔嘉dao:“别卖老,还是刚过三十岁的人呢!卖老要活不长的。我是不到三十岁,早给你气死了。”鸿渐笑dao:“柔嘉,你这人什么都很文明,这句话可落伍。还像旧式女人把死来要挟丈夫的作风,不过不用刀zi,绳zi,砒霜,而用chou象的”气“,这是不是jing1神文明?”柔嘉dao:“呸!要死就死,要挟谁?吓谁?不过你别乐,我不饶你的。”鸿渐dao:“你又当真了!再讲xia去要吵嘴了。你快睡罢,明天一早你要上办公室的,快闭yan睛,很好的yan睛,睡眠不够,明天zhong了,你姑母要来质问的,”说时,拍小孩睡觉似的拍她几xia。等柔嘉睡熟了,他想现在想到重逢唐晓芙的可能xing,木然无动于中,真见了面,准也如此。缘故是一年前ai她的自己早死了,ai好,怕苏文纨,给鲍小jie诱惑这许多自己,一个个全死了。有几个死掉的自己埋葬在记里,立碑志墓,偶一凭吊,像对唐晓芙的一番qinggan,有几个自己,仿佛是路毙的,不去收拾,让它们烂掉化掉,给鸟兽吃掉――不过始终消灭不了,譬如向ai尔兰人买文凭的自己。鸿渐jin了报馆两个多月,一天早晨在报纸上看到沈太太把她常用的笔名登的一条启事,大概说她一向致力新闻事业,不问政治,外界关于她的传说,全是捕风捉影云云。他惊疑不已,到报馆一打听,才知dao她丈夫已受伪职,她也到南京去了。他想起辛楣在香港警告自己的话,便写信把这事报告,问他结婚没有,何以好久无信。他回家跟太太讨论这件事,好也很惋惜。不过,她说:“她走了也好,我看她编的副刊并不jing1彩。她自己写的东西,今天明天,搬来搬去,老是那几句话,倒也省事。看报的人看完就把报纸掷了,不会找chu旧报纸来对的。想来她不要chu集zi,否则几十篇文章其实只有一篇,那真是大笑话了。像她那样,”家庭与妇女“,我也会编;你可以替她的缺,编”文化与艺术“。”鸿渐dao:“我没有你这样自信。好太太,你不知dao拉稿zi的苦。我老实招供给你听罢:”家庭与妇女“里”主妇须知“那一栏,什么”酱油上浇了麻油就不会发霉“等等,就是我写的。”柔嘉笑得肚zi都痛了,说:“笑死我了!你懂得什么酱油上浇麻油!是不是向李妈学的?我倒一向没留心。”鸿渐dao:“所以你这个家guan不好呀。李妈好好的该拜我zuo先生呢!沈太太没有稿zi,跟我来诉苦,说我资料室应该供给资料。我怕闻她的味dao,答应了她可以让她快dian走。所以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