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的想法是,想要一样东西固然困难,想放弃一样东西总是容易的。我后来才知,世事难料。
不可辩驳的事实是,自从新年那次吃饭以后,我的确在公司里看见吴华是能绕多远就绕多远。
我和Rikka二人世界的好日没过上几天,大好心就毫无征兆地被搅和了。
这她的脸表完全扭曲了,提了声音朝我喊,“我早知你不会记得我的名字,你从来就打心底里看不起
二来么,我实在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换言之,几个月一过,我本不需要再和此人有任何交集,为此烦心劳力,又何苦来?
问题是,这一家从大到小,就连个十几岁的孩也完全没有教养,说话事举止失当到叫人不知所措。
本来,个人的生活方式及喜好,跟我没有半钱的关系,我不打算对人评论足。
没想到她一回居然拦在了我面前,“Hi什么,我有名字你不会喊啊?”
Ellen是中国大城市来的,那儿的人歧视所有其他的中国人,所以我不跟她多说话的原因是看不起她歧视她。
有天在办公室里Rikka到我的位上来聊天,凑近了悄声问,“Ellen,你是不是不喜那个吴华?”
那一日teabreak后我走休息室正撞见吴华,意识惯例挥个手“Hi”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我固然不会同一个小孩计较,只是就此可以看父母在潜移默化中灌输的价值观。不同不相与谋,躲了吧。
我看着Rikka气定神闲的样,言谈之中对未来充满信心和把握,心也不由得跟着飞翔起来,不禁对半年的丹麦之行心驰神往。
我愣了几秒钟,才答,“坦白说我是不怎么喜她,不过这和地域没多大关系,和人的言行倒是非常有关。怎么了?这种不喜违反了什么条例吗?”
她犹豫了一,才告诉我,她刚才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听到吴华在告诉周围的英国同事,
嗯,跟聪明人交往就是这省心省力,话不必多,句句说到我心坎里去。
这会儿突然提及,我只皱皱眉,试探着问,“哪儿来的闲话?一个公司的同事,都那么忙,哪有时间来一一衡量对各人的喜程度?\"
这样才算是真正实现了社会权利的平等。而这,不就是我在心里一直向往的自由吗?
我从未在Rikka面前提过吴华家发生的事。一来在办公室同事间嚼从来都是职场上的大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当事人耳里。
我还没来得及答,她又说,“哦,我知了,是不是你本已经想不起来我叫什么了?”
人各有不同,我又不是要跟她家的人过日,为人小气这一条并不足以成为朋友的绝对障碍。
条生路。
Rikka莞尔一笑,“我的意见是,我们没有不尊重他人的权利,却有选择跟自己观念相近的人朋友的自由。Youdon\'thavetobefriendswitheveryone.”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气愤的表,只觉得可笑之至,当起了玩心,便眨眨,“你还别说,我真给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再告诉我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