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依旧无人理会,别人聚在一起吃带来的零时,兄弟小学的学生看见,会好奇过来和她搭话,往往她还没开,和她不对付的那群女生就会有人过来扯对方袖,将人拉到别小声说:“她的脚是瘸的,别跟她玩!我们来筋吧――”
周窈仿若没有听到,一遍又一遍,一个又一个。
今天的花开的很好看。
一天又一天,属于他们的时间,在日升日落之间,变得郁绵缠,谁也分不开。
事实却容不得她不在意。
女生和男生是分开活动
周窈从不常说,到那种时候,她们就会扫兴地“哦”一声,觉得她拿乔不合,烦闷地摆摆手:“哎呀哎呀,不说就算了,谁不知你们是邻居,他有什么你不知的。”
原本以为生活会这样矛盾又平静地一路过去,即使没有别人,但每天上学的陈许泽,已经足够听周窈讲述那些心里的话。
匆匆世界,过客寻常,她清理着花之间的杂草,想: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在意呢?
大概,从接受自己脚有问题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接受,对当时而言,属于“将来”的这一切。
跑完步,完,解散以后,她们三五成群玩游戏,没有人会邀请周窈,她总是落单,孤零零一个人。
这份友没能持很久,在发现那个女生偷偷学她在镜前联系走路的姿态给别的同学,并笑话她的时候,所谓的“友谊”,就在那刻心照不宣地戛然而止。
比起曾经在巷里,还有许多邻居家的小胖孩朝她扔石,唱童谣,在小学这个年纪,表达厌恶的方式就是简单直接的――“拉钩上吊一百年,再也不跟你玩了”。
她陈许泽的问题,他脑好,但是不讲话,却总是和周窈一起上学放学。
主任今天骂人的时候好凶哦,那个演讲的同学普通话被吓得咬到了……
茉莉种在厕所旁边是为什么呢,那么香,又不想过去闻。
周窈躲厕所,想哭,但是很奇怪,泪怎么都不来。她掬起一捧凉泼在脸上,睛被浸透得红红的,像是血丝,她却始终掉不泪。
这件事周窈没有告诉陈许泽,但他冲到他们班,黑着一张脸二话不说,踹翻了对方女生的凳。女生吓得瑟瑟发抖,一群人挤靠在一起,谴责和惧怕的目光里,诉满了对他“欺凌弱小”的绪。
平时遇见,她们都用斜看她,或是在不远窃窃私语,上育课,跑步的时候,她们一边跑一边指着坐在树的她笑,听不清说什么,但绝非好话。
周窈不好说什么,被损被亏,但她真的不想把陈许泽的事当和别人闲聊的谈资。
谁都不搭理谁。
陈许泽哭女孩,被老师罚站,周窈从此也被那些人孤立。
直到学校组织校外活动那一次,他们年级选定的是附近的建市公园,正好和另外一个兄弟学校选在了同一,都只有一个年级的学生,四个班,场地足够,大家便没有互相谦让,各占一块地,办自己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