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儿在看什么……”
只将方才过来时顺手倒的茶递给了床榻上的妍少女。闺房中,一淡淡的茉莉香弥漫开来。
倘若他说了一句,自己那阵会那样的伤心难过!
裴劭先前在黑暗中瞧了她好一阵,将她看书的那神瞧了个一清二楚,约莫也能猜她这是在看什么书儿。再结合方才薛宝珠的反应,也就几乎能笃定了。裴劭温声而笑,“宝珠儿真是长大了。”
裴劭叫这话一堵,拧紧了眉,继续同她解释:“二叔过来的时候,我二弟和四叔的人已经跟着来了。他们只当我暂在永安镇是想要隐瞒
“呸!”薛宝珠装得怒气腾腾的啐了一声,很是不客气的将裴劭那只想要来她发的手给打了去。“谁叫你来的!”
薛宝珠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并没有半要去接的意思。而裴劭也不恼,更不收回手,只仿佛面前的是一个跟自己赌气的小姑娘,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他。过了一会,薛宝珠终于缴械投降,给自己找个理由――何必与茶不过去,他既是端到了自己面前来,来免了自己床去倒呢。可等这茶喝完了,心中又是忍不住叹气,说到底还是自己没到底。薛宝珠幽幽想着,不觉脸上神也跟着转变了起来,倘若自己真的狠心,只怕这时候早将他赶了来。
薛宝珠衔恨的看他,心这人想说甜言蜜语的时候真是动人,转便能脆利落的失踪不见。“你去哪儿都是你的决定,可这是我的房间,没我准许谁都不让!你再不去,我便要喊人了!”她想了想又忽然察觉不对,问:“外有青彦哥请来的衙役,你怎么来的?”
“你要离开便离开,我岂是那样不讲理的人,难还会扣了你的人不成?纵然是天大的紧要事,就连亲自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腾不来?”薛宝珠只听他这是说了一句,便将心中的怨气全都发了来。难走的时候就不能亲自当面说上一声的?
薛宝珠不妨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显是有些怔然,一双灵慧的直盯着他看。
薛宝珠也没深究,心里尤是想着庞氏那桩案牵扯的,不免有些疑心裴劭再接近自己是怀有目的,怕给莫大哥带来麻烦,然察觉到心底那念更觉悲凉,如果那猜想是真,她只怕还是会想帮他,不想他危及命……
倒是裴劭,早将她的别扭心思看了一清二楚,想着今儿如果再不跟她解释了只怕明日……裴劭收回思绪,朝着薛宝珠凝眸看去,再开声音已经染了几分低哑,“宝珠儿,莫生我气了。”
裴劭抿了抿唇,又:“当时是因为家中了大事,我二叔又亲自来寻人,我才不得已离开。”
等薛宝珠回过神,发觉裴劭竟坐在了自己的床榻旁,手中握着的正是她之前所看的话本薛宝珠有些心虚,脸一红飞快的从裴劭手中夺过了这话本,重新回了自己的枕底,“不许看。”
裴劭:“我心中想着你,就来了。”
“我当然是光明正大敲了门来的。”裴劭顺。要说这话也是半真半家,这深更半夜的如何堂而皇之的敲了大门来,实则是他拿了莫青彦的腰牌又有人接应从后门来的。
烛台她面目绯红,恍若妍丽柔的桃花,这一刹那的神瞧在裴劭的中便是半嗔半,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