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姑爷不可能发现。」

柳兰芳同白羽低声交谈后，转而扬声对其他人：「你们收拾收拾，天一亮便回尚书府。

「姑爷要尚书府来的人全回去。」

「正因为姑爷回来了才要这么。我该听你的，早一年半载动手多好！可我以为，那样欺凌她，早晚她都得死，不必脏了自己的手……现在后悔迟了，动手吧，手脏了就脏了……」柳兰芳充满恶意地细声低语。

「记得，一直收在小匣里。」白羽小声答，但忍不住又劝：「大小，要不要缓缓？姑爷才刚回府……」

「大小，要不先把府里的仆遣回尚书府，依了姑爷的意思，兴许能灭一灭姑爷的怒气。」白羽怯怯。

「也不能全遣了回去，府里上上总要有打理的人手。要打发人回尚书府，正厅这几个先回去吧。」柳兰芳眉深锁，她捉不准余棠骐的心思，他一去两年，对那贱人意变淡也说不定，这两年那贱人的容貌已算不上妍丽光华，说她形容枯槁都不为过。

「知了。」

在一旁看着，也为大小着急，她原就劝大小早些安抚好东院的人，以防姑爷提早返回，可大小总说再等等，反正老爷说了还有十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姑爷提早十日回来……

王嬷嬷回尚书府后别跟老夫人多嘴，你只消说姑爷回府，不习惯你们服侍，我另外找了仆。」

不成！这两年她始终狠不心，一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二是要让贱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现在被余棠骐发现，万一那贱人因为余棠骐回来好起来，再次赢得余棠骐的疼可就糟了，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白羽，去灶房前，你先交代墨竹天一亮去找牙婆，买十个机伶可用的丫鬟回来。」

「这时府里全是我们的人才好手，要是等换了新人，就不容易动手了。」柳兰芳否决了，「方才灶房的丫说了，那贱人每两个时辰需服药一回，五更前药会煎好，你谨慎些，别让人发现动静。」

一仆退正厅，收拾东西去了。

人们说衰弛，或许余棠骐瞧那贱人病恹恹的，怜之意也全数消了……柳兰芳恨恨地想，却不敢有这种期望。

「还在正厅等姑爷。大小要你一早去找牙婆，买十个机伶可用的丫鬟回来调教。」

「药放在哪儿，记得吧？」柳兰芳问。

「嗯。」白羽心里很是紧张，她真有些怕。

「可万一姑爷发现……」

「大小呢？」墨竹问。

「婢知。」

「为何？」

墨竹正守在柳兰芳的房门外，一见她就一脸着急地迎上来，「怎么样了？」

白羽福，走正厅，往柳兰芳的房去了。

「白羽，你过来。」柳兰芳叫了人，白羽走过来，她附在白羽耳边低声交代几句。

白羽听得心惊肉，不安问：「大小，真要这么？姑爷已经回来了……」

白羽摇摇，「大小让我房拿东西。」

「你虽没说过，但

「你不懂，姑爷同夫人……他们……」

墨竹了，她看着暗沉的天，心也沉沉的，姑爷回来发现了真相，余府恐怕免不了一番闹腾。「白羽，你晓得我始终不赞成这样对待夫人，金陵城里谁不知夫人对姑爷恩重如山……」墨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