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哪怕是明明白白的说自己病了,她都要说‘教主,您不是病了,您是神,不会生病的。’即便我把自己的脉象、自己昼夜咳嗽的血给她看,她也要说‘这是由人化为神的征兆,教主你即将获得真神的,恢复您的份了。’”
花玲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可我,不是已经叛教了么。”
教主又长长叹了气:“你不了解他们,我若是这么说,他们或者本不信,或者便要崩溃发狂。”
这正是如人饮冷自知。原来,人心是这样的。
因此,纵然花玲珑怪教主对柳叶无,柳叶自己,却肯定会对为教主而死这件事充满骄傲。即便告诉柳叶,教主甚至不让人去安葬她,她肯定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反而觉得教主隐忍有度。
假如有一天教主对柳叶说,她自由了,会怎么样呢。柳叶一定会茫然不知所措,会怀疑自己是错了什么,惹的教主生气,把她逐了来。她不知往何去,不知该什么,会迷失自己。
教主又:“其实,当初对你毒,不是我指示的。他们告诉我,说你知太多秘密,并且又心思难测,希望能控制你,但我仍在犹豫。只是夜葵她,先斩后奏了。”
见这花玲珑显然不解,便又:“别说是普通的教众了,就是夜葵她……这人心啊,的确是复杂的事。我与她一同创教,当初商议从小孩开始培养,奉我为神,来确立这些人的忠诚。当初夜葵编这个故事,花了很多心思。编着编着,她便渐渐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这些年来她一遍遍述,也一遍遍加深了自己的信念。到如今,她是深信不疑了。我也一直合着,学着自己想象中神明的样,深莫测的说话。
“你,继位本教教主,可好?”
教主:“怎么告诉?”
“这个位,我已经坐不去了。如今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
花玲珑闻言,也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她的脑里想了这么一桩事。
她见这教主确实对她无恶意,便直接:“教主,我不明白,你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
想通了这个理,她也不禁叹。她也明白了,原来教主是骑虎难。
花玲珑想了想便:“她们认为我不信教,全都不会服我的教。教主,这个教因为对你的信念而成。一旦你要离开这个位,就会摧毁这个信念,把这个教同时
只听他又:“玲珑啊,这世上也只剩你一个人能听我的话了。我有一事相求。”
花玲珑闻言也不知如何作答。
“什么?”
花玲珑:“您就开说,自己不是神,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
花玲珑:“嗯?”
那就难怪他千辛万苦请自己回来了,他认真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信,只剩自己这个听众了。这还真是风轮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一个叛徒,转成了座上贵客了,稀奇,稀奇。
假如有一天教主对柳叶说,自己其实不是神呢。她突然发现,柳叶的反应与她原先以为的不一样。不论教主如何劝说,柳叶都肯定不会相信。
“没关系,我原谅了你。”
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夹杂了多次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