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洛川程那几个行李箱拿来,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齐齐装到箱。
一个孤独惯了的人,伤害决不至于让她脆弱,让她脆弱的是温。
倔得从不向世界示弱的人,哭起来却只让人心碎。
甘愿是个冷酷决绝的人,既然定决心结束这段,她绝不会拖泥带。
宋抒怀却直接打断:“甘愿,你是我见过最要的女孩,或许表面上你温和从容,但你骨里的倔,你从不准许自己脆弱,但脆弱并不会让你变得难看,偶尔接受旁人的善意,让你的朋友帮帮你,只会让你显得愈发平易近人。我和小段都知这阵发生在你上的一切,只是我们都低估了这件事的重要,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一坎了。虽然很多人都会说,走过这坎就好,气甚至是很轻松很平常的。但是,既然是坎,跨过去是会很难的,我跟小段都不希望你迷失自己。所以,好好休息一,好好决定以后的人生,如果需要,不论是我还是小段都会在你边的。”
把他全的衣服和洗护产品装好放到门,把他给自己发的红包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再把他全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甘愿开始大扫除。
如甘愿这样聪明的人,大理她都懂,她只是需要时间去走过去。
又该是有多倔,才会哭得这么压抑隐忍,连啜泣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甘愿是个极其的人,不论什么都轻笑着面对,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打倒她,偶尔被他Diss几句,也都是笑眯眯的,这样的人,是宁愿血都不会泪的。
把白大褂脱了,换好衣服,简单洗了把脸补好了妆,回了家。
扔这句话,甘愿便直接转去值班室。
宋抒怀无来由想到以前一个缠着自己的女学生,也是这样的,垂着悄悄哭。
她突然无比庆幸当初来到杭州,让她遇到了宋教授和段青城,或许这坎只能自己迈过去,但她还是很动有人能帮她一把。
甘愿没声,宋抒怀还想再劝,便看到面前,埋着的女孩,斗大的泪珠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恰好休息,我之前已经打了电话给他让他来替你值一天的班,他已经赶过来了。你放心,他本就学的是心,之前就在这边轮转,也过床,他不过是你替你收几个病人办理几院,你回请他吃顿饭就好。”
然后,她这才去盥洗室,开始洗澡,一遍遍
这是被伤得有多深,才会这样在人前控制不住的落泪。
甘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昨晚,她看到洛川程的新闻她都没哭,她只是生气、愤怒以及被辜负的痛苦。
宋抒怀连安的话都说不。
她把家里的床单被套都换过了,然后几乎是神经质一般一遍遍地拖地然后拭家,最后甚至是用消毒把家里消了一遍毒……
反倒是今天,被宋抒怀这么一通安,她心底的那些小委屈就像是被摇晃过的汽一般,各种冒泡。
宋抒怀第一次见甘愿哭,深深埋着,无声的,任由泪掉落,就连泣都是轻微的。
甘愿哑着嗓音,声音极隐忍,却仍是带着哭腔。
“我知了,谢谢教授,回请你和段青城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