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朝和容娘相视一笑,对沁:“好,不说你了。我想再剪五福临门的图案张贴在城隍庙各,还请容娘和沁帮忙分担。”
曲昙华在军营中住,作为军医为军中负责伙和补衣裳的妇女们治病。
曲朝笑:“这不是在说岑将军剪不你么,全往我上扯什么?沁怎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大雪落了许多日,寒意越发重。
两人自然答应了,剪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和她们的说笑声一起回在寝殿中。
曲朝这些日同样为曲昙华挂心不已,不过既然这是昙华的选择,她便支持。且她相信杉钦玉和他的亲卫们定会护住昙华的。
容娘和沁捧来一摞摞纸和一叠叠金银箔,带着剪刀工来到曲朝的寝殿里,一同围在榻剪起了窗花。
曲昙华不在家中,早在杉钦玉征之际就带走了曲昙华,免得咸祯帝打曲昙华的主意。
曲朝生前每逢节庆时也常常和曲昙华、沁一起剪纸玩,要论对此的擅长,曲朝当仁不让。
他从彼岸花海中走过,修长的姿带着淡淡龙涎香味,如独立花丛的风松,颀长。
而半晌后,忽然就见一个鬼差眉飞舞的冲来,脸上挂着无比开怀的笑容,跪在了曲朝的面前……
沁素来冷冽而黑白分明,从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憨之态,可听了容娘的话却略略一怔,脸胀了可疑的红。
城隍庙里也依循阳间的惯例,小小的营造些过年氛围。
虽说曲昙华只在大营里待着,但是异族军队也时有偷袭大营的行为,因而曲家二老都十分担心曲昙华的安危。
容娘咂摸着刚刚剪好的一只小猫,满意笑:“看着比我的孩要可些。”接着就从曲朝的面前和沁的面前拎起两张人小像,戏谑起来:“这不是城隍爷和岑陌吗?娘娘和沁的手很巧啊,栩栩如生。不过剪纸这活儿也只能我们这些娘来了,怕是不能指望城隍爷和岑陌能剪娘娘和沁来。”
严凉穿着品蓝遍底银白风的锦袍,披着獭的斗篷,从望乡台上走来。
他巡视过望乡台,孟婆和她手的鬼差将一切打理得井然有序,不需他过多心。
岑陌跟在严凉旁,能
不多会儿来,桌上便多了一堆彩鲜艳的剪纸,三个人的成果都不少,剪的类别也括的很广。
沁的脸涨得通红,小声说:“大娘放过婢吧,别和文判官合起来欺负婢这个小小鬼差。”
围。
曲朝忙完了一天的事务,笼着手炉站在主殿的屋檐,看着漫天的雪花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
沁:“谢文判官夸奖,大娘花容月貌,怕是不单城隍爷和武判官剪不大娘,我也手拙剪不来。”
曲朝回家探望了爹娘,爹娘正忙着把曲府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
活着的时候她喜剪些喜庆的诸如“孔雀开屏”“年年有余”“三阳开泰”“麻姑献寿”之类的图案。如今却是剪起了别的,梅兰竹菊、岁寒三友、兔狐狸、甚至连人像都剪了。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鹅大雪将忘川河畔的八百里彼岸花染成了红红白白的连绵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