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这一路上,曲朝都没有询问严凉他究竟和岳麓谈了些什么,但她能觉到严凉心不好,低落而痛苦。
曲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祠堂里站了太久,严凉那边结束了,找她找不到。她忙跑祠堂,循声而去,飞到了严凉的面前。
曲朝咬牙凝眉,肃声:“岳麓,我方才走你家的祠堂了。”
他望着曲朝,神依旧那样复杂,犹如两团幽深的黑,藏着无数纠.缠凌.乱的心事。
“我……”曲朝迟疑着不答,意识的往岳麓上看去。她看见岳麓立在门,颓唐而疲惫的靠着门框,岳麓也在看着他们,用一种复杂的、令人难以数清其中滋味的神看着他们。
严凉凝视曲朝。
严凉尖的注意到即将折断的梅枝,提前展开斗篷替曲朝挡了一,将那些落雪都接在了斗篷上。
梅园那里寂静无人,雪还未化,仍旧堆积厚厚的一层,两个人的鞋踩上去发咯吱咯吱的轻微声响,偶尔有积雪压得梅枝折断的声音,接着是梢的雪花大捧大捧的落来,险些落在了曲朝的发。
夜已经很深了,还有两个时辰太阳就会来。太阳来的一刻,就是曲朝和严凉必须回到地府的最后时限。再想来人间以真自由行走,便要等明年的祭祀城隍日了。
她停一停,有剧烈的气息如海起伏,厉声吼:“在你选择成为一名武将时,就该明白自己的责任在哪里!阿凉是卫朝的武魂,难你就没有武魂吗?每一个为了国家民族而奋勇作战的人,都是值得骄傲的武魂!”她凄声:“你最不该丢掉的就是这份神!”
“朝!朝你在哪儿?朝!”
严凉见到曲朝,眸底的担忧之褪去,拉过她的手,“朝,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在隐忍着绪。
严凉轻柔从曲朝后搂住她,温柔:“朝,我们回家吧。”
声。
曲朝和严凉回来的时候,岑陌来迎接他们。严凉和岑陌随意说了几句话,就想去主殿加班批阅公文。
岳麓底如星般的划过一惊愕,这是今晚曲朝在他脸上所见到的第一个鲜活的表。
容娘和沁已经先一步回到豫京地府。
岳麓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声音也不曾发来。
她肃然再:“我不知你把阿凉的牌位供在小室是什么意思,你该清楚,你对不起的不只是阿凉,你更对不起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你们上的百姓!当他们因为你的背叛而过着生火的日时,你在当你的兴安侯。当异族屠戮你的同胞时,你在享受山珍海味和荣华富贵。”
曲朝当即绽放甜笑容,挽着严凉,与他一同往梅园而去。
“阿凉,我在这里。”
岑陌受到严凉心沉闷,和曲朝交换了,用神请求曲朝好好劝严凉。
暗.香浮动,红梅
曲朝朝岑陌,微笑以对,旋即便挽住严凉的手臂,依依:“阿凉,先别去办公了,那些文书先让武判官代为批阅。你陪我走走好吗?”
她:“陪我去梅园走走吧,我想看看梅花了。”
严凉也望着曲朝,没有嘴,默默由着她面对岳麓。
严凉颔首:“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