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将她守得很紧,她不来。”蝉衣看着他半晌,终于:“公,我虽然与郡主不算相识太深,但她现在的心思我最明白,她虽然心里恨着圣上却又可怜他,可怜他一生在中的不平遭遇,而对公,她怕自己放不,又怕有一天给你招来杀之祸,我也算渐渐看明白了,她就是想将边的人都推开,要死要活都自己一个人。”
国师死后中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君王,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死绝,朝中众多官位缺失,朝廷急于补全匆匆从四招来皇亲国戚家中的平庸之辈。
他很快就不能继续留在尚书府了,想此却觉得平静,他早就想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若不是因为那个人。
他连夜在书房梳理兵权,将手上令牌等一并清理,月悬时候府门却响了起来,潜伏在屋檐上的黑衣人十分警惕立刻有所动作,他抬手示意退,随后上前开了府门,门外灯站着一人,乌纱看不清容貌,她开叫他公,他才认她。
他回府牵来匹,跨步上:“你回去告诉她,无论如何,等我回来。”
蝉衣一路快加鞭赶回中,此事庆宴已结束,慕连侯在乾波殿等着她,他侧的老公公上前问:“你已经将娘娘的话告诉他了?人已经去了青城?”
原来世间没有什么比他更陌生的人。
百里扶桑微微一怔,沉思半晌:“她为何不随我一同去。”
慕挪坐在地,看了看逐渐消逝的白雪,又抬看了看慕连侯。
“有些事公大概还不知,郡主说,八王府之事与当年的世有关,她虽不愿细说,但看得来她现在很痛苦,我曾问过她想不想复仇,她说想,问她怎么报仇,你猜她说什么?她说要抱着圣上一起堕地狱,多可怕。”
百里扶桑心中已有担忧,他早知慕连侯不再是当日尚有善意的世,也知慕挪心中的怨恨迟早会爆发,燕南风攻城的那一日,她会什么?而慕连侯一旦知燕南风的屯兵之地在朔州,他又会什么?
“为什么?”
大殿外很安静,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着猛兽将国师的血肉吞噬净。
蝉衣将乌纱摘,“郡主有事想要求公,特地让我溜,郡主想求公替她去一趟陆太傅的陆公府。”
“去什么?”
她跪,“回圣上,已经去了。”
兽冲牢笼,发咆哮,殿很快传来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哗啦一声,血腥味扑面而来,所有人捂住鼻退了一步,而殿门前的白雪幻术始终不散,终于盘旋成雪幕,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蝉衣?你怎么在这?”他立刻警觉,“是不是郡主了什么事?”
慕连侯为了庆祝铲除国师设了一夜小宴,并公然将白骨摆设于孔雀台,百里扶桑听闻此事时脚一顿,决定不,百里方对他已不如从前那般关切,走前只嘱咐了一句:“既然你不去,就趁夜将手中少量兵权整理一二,天亮前交给我,我也好重新整顿。”他心中明白百里方见慕连侯已坐实君王之位,已经在筹划坦白自己的份。
公公看了一慕连侯,受了准许似的说:“念在你忠心不二,知无不言的份上,圣上准你回乾波办事。”
“郡主说……想让公看看府上的一井中是不是有两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