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府卫的半句话再说完,后已然一声极熟悉的话音喊了她的名字,打断府卫的话。府卫们纷纷转过去,躬拜:“侯爷。”
“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前长青明显的瘦削,不过短短十余日,比之她走前见到的兄长,竟像是换了一副模样,胡茬冒起,窝深陷。连笙忽地又起一些心酸来,可知这世上,还是有人挂念她的。
她自苦的,低低地垂了去,片刻后才又抬起,立站好,满面黯然漠然:“那便烦请通报一声,我来求见墨翎墨先生。”
“此地国公府,哪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我……”
大抵是她心境变了。
话里焦急万分,招得左右府卫皆是面面相觑。
她弱弱地移开话题问了一声,却听见长青仍旧填满怒意的低骂:“我什么门!我哪里敢门!你好好的就跑了,连句话也未给我留,问长恭,也不知你跑去了哪里!我日夜担心,派人满永安城地找也没有音信,只好天天就守在这府门旁边,生怕错过了你回来!”
忍不住的一声愠怒,连笙这才抬看他。
问她:“你是谁?”
话里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还带了一丝哽咽,不知是因生气还是害怕。
连笙怔住了。
于是连笙低垂了,黯然转走。
卫将军府的人们早已换了,全已不是旧日的面孔,她来回不过两三次,次次也只在门徘徊了一阵,再没有人记得她。她小声了一句:“我找长青公……”
“侯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她一声哂笑,嘲笑自己――长恭的妻,在他们中,那是里尚未过门的长公主,少阳长公主,不是她这个落魄模样的野丫。
连笙看长青,终于再抑制不住的鼻尖发酸,涌起
当府卫挡在她的跟前喝问,一堵山一般,将她与卫将军府牢牢隔开。
“兄长怎会在这里,是要门去?”
连笙登时只觉尴尬万分。
“连笙?”
“连笙――”长青推着轮椅飞快行到连笙跟前,“这些日你都去了哪里!”
连笙一布衣,立在门前窘迫至极,觉得自己仿佛一个乞丐,前来乞讨而已。心中重又汩汩冒的卑微之。当年她初府时,也是这样的一布衣,可那时多么张狂,叫嚣卫无双,从未有过怯弱的时候,如今却是怎的了。府卫不过短短几句话,却教她生起这般自惭形秽的绪来。
“墨先生?”那府卫上打量她一,“墨先生岂是你想见就……”
细想一想,这府卫说得也没有错,她算是谁呢?卫长恭的妻?卫长青的义妹?她谁都不是。兄长与她毫无瓜葛,至多也只称得上是故交罢了,更别再提长恭的妻……
然而一声“慢着”,两名府卫登时又挡住她的去路。连笙诧异回过去,便见先时发号施令的那一位铁枪一指:“你不将话说清楚,我如何能放你走。”
连笙蓦一垂,半是委屈泪,半是刻意疏离,只抿嘴浅笑了笑:“去散了散心……”
她方才昂起脑袋来,“敕造威远大将军府”的匾额早已不在了,改作“敕造镇国公府”。她蓦地苦笑了一声,国公府的门槛,真是啊,得她仅仅是想靠近一些,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