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狱卒远去的脚步声渐而消失，牢门前重又安静来后，长恭方才正面向秦汝阳，：“秦大人。”

连笙勒住缰绳，跟着一并来。

第113章卷二十一回京（伍）

“卫将军将我关在这里，还喊什么‘秦大人’。”秦汝阳隔着牢门啐上一声。

“去吧。”

“你也知我未革职。”秦汝阳说着又是冷笑一笑，“我未革职，仍是左

连笙手心温，被他攥在手里，蓦然到他的五指透骨冰凉。心中一动，不由将手反握，紧紧握住，抬深深望他的里，颔首答了一声：“好。”

“人我帮你带到了，接手吧。”

狱卒引着他二人径直走向一牢门前,显然已是提前打过招呼，并未多说些什么。然而手中提着的灯笼照亮牢前暗地,映牢中一人独坐的影时,连笙借了一微光细细辨认,方才发觉牢里的人竟不是兆惠，而是秦汝阳。

他话里多少嘲笑奚落，提到已故的卫大将军，连笙心中一时气结，刚要开回去，转却被长恭抬手拦住。

长恭目光越过他的肩，直直便只望向他后连笙。

小别后，重又相逢。

“不打扰将军私话，牢中狱卒皆已遣开,将军若有事，只声招唤便是，小人就在外守着。”

话音低低的，那狱卒是个有力见的，得了令赶忙便低弯腰地走了。

思切切，尽付与卿。

“好……”

“要去哪里？”连笙喊住将要转的他，便见他眸光略略低了一低，：“有些事，这些年来你为我劳许久，陪我忙了许久，也该与我一同知晓结局。”

连笙与长恭到牢中时,外天已黑完了，牢里却是灯火通明，唯有木栅栏与厚实砖墙围起的角落里,阴暗光照不见的,仍与外夜幕一般，漆黑沉谧。仿佛埋藏了许多同样见不得光的秘密。

“大人收监之时并未革职，我喊一声‘秦大人’，本也无错。”

“嗯。”

牢前火光照映彼此中闪闪烁烁，长恭与她相看许久，万千相思哽在心，一时竟不知从何开。两两相对立了许久，终却只是挤一句：“来了。”

他抬望向牢门，牢门上刻的“天牢”二字，在动的火光里忽明忽暗，却又清晰无比。仿佛真相扑朔迷离，他与连笙追寻了这么多年，也终究是要揭开谜底了。

“随我走吧。”

他不顾单庭昀与牢前守卫还在场，转伸手牵起连笙的手：“随我走吧。”

左相秦汝阳。

他像是知晓连笙要驳斥秦汝阳一般，一手虚虚挡了她一挡，兼着面上不动声，只飞快向那狱卒略略颔首：“先去吧。”

“将军，那小人便先告退了。”狱卒将灯笼于墙上一只小后，识趣地了一声。

然而话音还未落,就先已听得牢中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卫将军――将军如今真是大不同了，不过是来探个监罢了，也要这般兴师动众的。天牢重地，将军说来就来了,说撵人就撵人，当真风轮转呐。卫将军今日一朝得势，天牢里也能呼风唤雨，可又想过当初老将军被关在这儿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连笙一声细弱的话音，牢中那人登时抬起了,向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