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即让一条来,连笙回眸望去,就见豫王懿面焦急,只披了外衣,双手还在系着衣上扣结,两脚却是交错不停,往少阳房门前行来。一面喝问旁随侍:“怎的会起这样大火!少阳呢?少阳如何了……”
后小厮们纷纷喊他,危险,使不得,于他却是充耳不闻。见门还未开,又是退开两步猛地撞过去。
两袖挨上了火,人已然是落了火里,再烧一会儿,衣裳就该黏住肉,褪不来了。可此时此刻,也不是脱衣裳保命的时候,他要往火海里冲,还要指这一薄衣再挡一阵。他一咬牙,也顾不得再扑上的火,直直又向那房门撞去。
火苗攀住他的衣角,迅速燃了,直直往上爬,眨就烧了起来,长恭急急以手臂掸了两,却没成想竟连同手臂一并遭了殃。
可是长恭也不知为何,从火海后,却没了动静。
话音未落,就听屋中猛然“轰”地一声重落地的声音,长恭一脚踹在横于门前的梁木上,被踹斜的梁木登时落,摔了来。
连笙不敢再往细想,只能紧紧盯住房门,翘首以待现的影。
里已然烧得七零八落,少阳睡在里间,连笙站在大门外,两手攥紧了袖,焦急万分地等着。长青不知何时行到她边来了,见她十指紧紧,嵌得骨节发白,不由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劝她:“别担心,会没事的。”
那房门歪歪斜斜,晃了一晃。
连笙紧张万分,只觉他已然去了许久了,那火势在门甫一倒时尚且略略减了几分,旁人正要也跟着一并往里冲,却不想刹那烧断了一梁木,落时恰好斜斜抵住了门,转竟又燃起了腾腾火势。
明明走前还是好好的,转回来却已成了这副模样。少阳睡得深熟,也不知醒了没有,若是醒来见到床床尾火光大肆,不定该有多么害怕,火烧了这样半晌却不见她跑来的影,定是被困在了里屋,若是里屋的门被烧得堵上,更甚至于,若是少阳梦里便被烟灰呛住了鼻……
他一撞没能开门,大火却已迅速卷上他的外衣。
一众小厮们只得不停往里泼,好浇熄那门前的火,教长恭救了人来时能畅行些。
门外已然聚了黑压压一片的人,递的递,抬沙的抬沙,院中住的仆妇们声泪俱,不停哭唤少阳,正在吵吵嚷嚷,眨人群当中有人喊了一声:“王爷来了――”
那花劈盖脸浇,登时扑灭了长恭上的火,浇在火上“哗啦”一声,伴着这声火灭腾起的周白雾,房门顷刻倒了。长恭撞开了门,一,闯了去。
连笙卡在间的一声呼喊,还未全喊,就已见他又是卯足了气力一撞。
看那火缠住了他,连笙当即回过神来,一把抢了近旁小厮新打来的一盆,径直便往长恭上泼去。
已烧得发歪,连笙走前只是带上的房门,此刻因火烧断了门栓,斜了一些,正好便将门卡住。长恭侧往那门上一撞,没能撞开。
她如何能不担心。
“长恭……”
他怀抱少阳
方才浇的那一桶,毕竟浇得太急,只浸湿了衣裳,却未浸透。衣上被沾湿的地方腾起花白雾来,未来得及几衣角,却是火苗一染,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