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卷二十少阳（肆）

大街小巷传得，只有更加绘声绘的份，连笙心自然不是滋味。

“只是这放焰火的人是谁……”他倏忽又回望了连笙一，“你会这样忧思不定，莫不是长恭？”

连笙心“咯噔”一：“我便知，什么也瞒不过兄长。”

连笙垂丧气，又推他缓缓往前走。

长青答说：“会。”

长青面对的是她与长恭相甚笃，可如今于她面前摆的，仅仅只是少阳一面之词而已。长恭心思如何作想，也不过就是她在暗自揣测罢了。

比之长青，她该当为自己觉得庆幸了。

而今一朝想起，一时心酸不已，连笙恍然才又到自己一忧心实在微不足。

他未回,只浅浅笑宽她：“男女之事，原本就是里容不得沙，你会因此小气较真些，也是寻常。并非是何可笑的事,你也不必枉自烦恼了。”

“原你是为此事烦恼。”

“兄长也觉得可笑吧？这样没没脑地生闷气,只怕说起来都是要贻笑大方的。”

“兄长知？”连笙诧异停了一步。

“不是将你当作外人，只是……”连笙话到嘴边，又顿了一顿，心展转千结，犹疑不决是否该开这个。然而许是应了四寂然夜景，她心中郁闷，无可说，倒唯有这静夜当，似乎也只有长青能听她一言。

“那兄长可知焰火是谁放的，又是为谁而放？”

也不知背对着她的时候，压了心里多少的不舍，这些独自承受的苦，连笙只恨自己愚钝，竟从未想过。

连笙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初鄞城城楼上，长青与她说，“宁可你是喜地守在长恭边”，“至于我如何……就是长兄而已”。纵然他是面上无澜地说这些话来，心里难又会当真平静如？

“知。”

长青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今夜阵仗着实浩大，老百姓们哪怕再怎样事不关己,定也是忍不住好奇,势必要揣测这焰火是谁在放，又为谁而放的。何况街巷尾,家长里短，本就喜好闲话这些。想必到了明日,不晌午,卫家军主帅为少阳公主放了一夜烟花庆贺生辰一事,便要传遍整座南阳城了。

于是暗暗鼓起一些勇气，小声问他：“兄长……兄长以为今夜焰火如何？”

长恭并未表

连笙原本为着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长恭与少阳，心中本就有些鄙夷自己，虽然听他这般安,好似有理有据，可一想到他素来的好，定是不忍拆穿，只怕也是说些好听的话来让自己宽心罢了。于是不由脱反问了一句：“兄长也不必安我,兄长难不成，也会小气较真吗？”

然而话一，人在片刻之后却又到了这话的不对劲。

“是。”长青颔首，“惊动整座南阳城，这样大的阵仗，南阳守卫却放之任之，已然表明放这焰火之人于南阳城中非富即贵。如今南阳城归豫王所辖，豫王其人就在南阳城中，却敢这般明目张胆，且又能惊动三军而不顾……”他微微一笑，“加之今天本是少阳公主生辰，如此略略一想，也该知晓了。”

短短一语，周遭又瞬而静默来。

“火树银花，天星不夜，很好看。”他答。

既作兄长，你又何必将我当作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