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越愣了一瞬,哭笑不得,他连连摇:“姑姑想到哪里去了?嘉宜已经嫁给了表哥,那就是我的表嫂。我只有盼着他们夫妻和睦,哪有,哪还能有其他心思?如果有其他心思,我还能算个人吗?”
她知太皇太后有恙,有心想探视,但如今皇的主人是新帝郭越。她一想到,就觉得有些怪怪的,是以并不曾递牌。不过听说太皇太后正渐渐好转,她心里也
将这些折留中不发,他与姑姑东平公主闲谈一般,提起了此事。
东平公主沉片刻,轻声:“其实他们说的也在理,你如今贵为皇帝,论理是该充实后。只是先帝驾崩不足三月,尚在国丧时期,虽说天以日代月,不用守这个礼,可你要是想延迟,也不是不行。”
他知自己该怎么。他初登基,急需朝臣的支持,通过后来平衡朝堂也未尝不是一个法。但一时半会儿,他自己还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有先帝的前车之鉴,他自然要在嗣上多多上心,不能步了先帝后尘。
郭越笑笑,理是这个理不假,但到底是不能随心所,不免心有遗憾。他了:“姑姑说的是,是我狭隘了。”
郭越没有回答,怎么说呢。他先时没想过自己会当皇帝,想过的是要娶一个合心意的女为妻。他活了十多年,只遇见一个有些好的,还拒绝了他。而今登基,面对大臣们让他广纳妃嫔的建议,竟有种不由己的无力。
东平公主看侄儿神,大致猜了侄的意思,她轻叹一声:“其实你可以挑选合心意的姑娘啊。你当了皇帝,三六院,还愁没有合心意的女人吗?”
看到这样的奏折后,郭越有些尴尬,他十八岁,确实已经该娶妻生,但是看到“广纳妃嫔”、“充实后”,他不免有脸红。为了江山稳固,为了嗣传承而去要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他一时还不能很好的适应。
虽然同意了选秀,但也要了国丧。他并不想落人实。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顿觉慌乱。她希望越儿能当个好皇帝,她可没听说过,哪个好皇帝会惦念臣妻的。
东平公主瞧了侄儿一,忽的想起一桩旧事来,她心中一凛,小声:“你不愿意?皇上不会是还念着,念着那个韩氏吧?”
要取先帝教训,广纳妃嫔,充实后,也好绵延嗣。
“必须纳妃吗?”郭越问。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当皇帝与当一个闲散王爷是不一样的。前者意味着更多的责任。
东平公主闻言松了一气,连声:“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她瞧向侄,又:“既不是这个缘故,那是为了什么?”她念转了又转,猜测:“难是你先前府上那个金姑娘?”
新帝登基后,陆晋仍在锦衣卫当差,和先前区别不大。韩嘉宜有时闲着无事,要么是在定国公府与长宁侯府两跑,要么是随便写写话本。
东平公主离开之后,郭越就又翻了建议他选秀的折,提起朱笔,写一个“准”字,放到了一边。
“那为什么不愿意?”东平公主更不解了。
“金姑娘?”郭越停顿了一会儿,才想起金姑娘是哪个,他越发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那金姑娘只不过是我给她一个庇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