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确实惦记着他们,两府离得近,统共也就一炷香功夫的路程。女儿嫁才半月,沈氏似是还不大习惯,遇着好吃的、好玩的,总要让人去给女儿送一份。她心想,还好这是嫁得近,若是嫁得远了,想送都送不了。等腊月二十三祭灶的时候,还得让他们回来。
韩嘉宜斜了他一:“只会雕萝卜大印,你要吗?”
皇帝担心她要在年后离开玉泉庄去江南,殊不知她本就没想等到年后。
陆晋轻笑,不由地想起两人的初见。
她停顿了一,又:“她看着也怪可怜的,瘦得都没个人样儿了。”
明月郡主抚摸着路引,如同抚摸着一件珍宝。
陆晋吩咐了人去忙籍与路引的事。
看见这样的明月郡主,正值新婚燕尔之际的韩嘉宜不免在心里叹一声:可怜。能让一个在上的郡主抛却份地位离京,想来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离开的事。还能是什么呢?韩嘉宜心想,可能是与皇帝有关吧。
陆晋能帮忙就帮忙呗,何况还有言在先。
韩嘉宜笑问:“是什么?”
听他提起旧事,韩嘉宜不免羞窘,她急:“不一样的,我那个不作数,官府一查就能查来的,你不就看不妥了吗?”
韩嘉宜又:“难你这次也要个假印,个假路引吗?”
韩嘉宜脑袋靠在陆晋肩,随问:“假办路引和籍难吗?”
两人一阵笑闹回家,等到了定国公府,地上的雪已经有半指深了。
他望着她,似笑非笑。
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已经不能留在此地了。
这几天皇帝时常来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不想让她走,想让她一直留在这里,就这么继续去。
皇帝笑容微敛:“宝儿,朕是天,自然能手握月光。”
陆晋应承了给明月郡主办路引和籍的事,很快就办好,想法递到了明月郡主手上。
韩嘉宜笑:“好。”她打赏了人,待其走后,打开盒,汤还是的。她心说,离得近就是好。不过娘巴巴地让人送两碗汤过来,可见是记挂着他们。
她生辰这一天,皇帝悄悄来看她,将一对拳大小的夜明珠赠予她:“你瞧,它在这里,像不像是一轮明月?”
“回姑娘,是党参肉汤。”人笑,“本来要喝羊汤的,只是夫人说姑娘不喜羊膻,就换成了肉汤。”
韩嘉宜推了他一,轻笑:“别闹,我回去琢磨琢磨玉雕。”
会。要是不兴,就直接不让她上车了。”还能等到明月郡主开求助?
长宁侯府那边使人拎了盒过来,遮盖得严严实实。
陆晋瞧了她一:“这话不应该问你么?你当初不是用萝卜雕了个睢阳县衙的大印,假作了路引么?”
陆晋摇:“当然不。既然要,就真的。”他笑了笑:“说起来,你既有雕刻的本事,我正好也缺一方私印……”
在她看来,明月郡主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形容消瘦了,而是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生机,宛如一潭死。
明月郡主轻笑,缓缓摇:“明月在天上,不是在人手里。被你攥在手里的,又算是什么明月?”
“萝卜大印不能久放,你如果愿意天天给我刻印,我自然乐意之至。”陆晋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