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斟酌片刻后,低声询:“儒家孔曾师从家老,如今儒家为当世显学,家隐于函谷……阴阳家源自家,数百年前分裂而另成一家,如今阴阳五行说兴起,世人皆以为阴阳家之学,未知家。鬼谷纵横一脉亦曾求学函谷,‘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熄’使君王知鬼谷纵横……”
嬴政听了这些话已明白过来。
相较于如今儒墨法名阴阳等学派明星迭、著书立说,家沉寂得已经太久。甚至可以说,在一年以前,除了同为诸百家之人,世人遗忘家已有数十年了。
纪嫣然不禁一怔,片刻后方:“嫣然有一问请教瑶光。”
瑶光欣然,“请讲。”
“那般人自然也是有的。”瑶光笑地,“世有万紫千红,门自然也有三千不同。诸百家追溯源俱与家有关,如今已是各不相同,譬如嫣然,不也是门一种姿态?”
这回眸一笑登时令后少年与先前发笑的女都看得呆了一瞬,而后同样衣饰华贵的妙龄女郎嫣然一笑,,“倘若真人早些这般打扮,怕是天上仙君早将真人迎了去,如何会留与凡尘?”
瑶光本以为纪嫣然是想为阴阳家与家一争长短,心中还左右自己也并非此世函谷
“真人唤嫣然才女,嫣然怎敢不敬?”
嬴政早知自己先生韶华正好,却不知她若是弃了那一家装扮、换时贵女的打扮后会有这般不同,原本那一离凡尘、恍然若仙的气质悄然淡去,红十丈的靡丽明艳妆在她上,莞尔一笑便令人心旌动。
瑶光笑望着纪嫣然,:“诸百家各有其宗旨,正如辰宿列张,本该群星熠熠,独星不成夜空。”
家竟毫不在意?
纪嫣然故意一脸认真地,:“嫣然以为家弟不受任何拘束,自由自在,披发长歌,对月小酌。”
这二人俱是当世殊,一颦一笑俱是风景,此刻这般笑嗔对答,竟也叫人不愿打搅。
纪嫣然策至瑶光右侧并骑,复看了瑶光发髻一,忍不住:“若不是早知今日‘瑶光’便是昨日‘清虚’,嫣然怎样也不敢认……家竟还对女发髻有这般钻研,真叫人无法相信。楚服尚华丽,莫非瑶光原是楚人?”
光可照人,挽了坠髻,斜银步摇,冰肌玉肤、明眸善睐,当真秀绝。
说到“披散发”,瑶光竟意识地想起了青岩万花谷中名士风|的万花弟,忍不住又是一笑。她上的坠髻在唐朝已不算什么新鲜发式,只因挽法容易,她才跟着万花谷中女弟学了来。
纪嫣然微微蹙眉,续:“开宗立派,当求其名兴盛、传千古,纵有万般绝学,隐于夜又有谁知?”
谁会知晓,这二人竟是名动七国的才女纪嫣然与清虚真人?
“纪才女莫要拿我来说笑了,边境将至,可千万莫要说漏了,王、真人与才女之称再不能说了。”
瑶光笑着回:“不是楚人,便不能衣楚服?原来在嫣然心中,门中人俱是披散发、不修边幅之人?”
源家或与家有旧的诸如今声名日盛,反倒是家依旧安安静静隐居函谷,若不是瑶光先生世,恐怕世人依旧唯知仙神不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