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安，可霍淑君却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泪似洪似的来，将衣襟都沾湿了。她哭着哭着，甚至还打起了嗝，令说话也勉起来：“九叔……我、嗝……以后、以后不闹了……嗝……不胡闹了！君儿错了……”

真是好一个纯善天真的问题，直直地刺中了霍淑君的心扉。

“……嗯。”江月心。

李延棠的脑门忽然疼了一，原来是江月心没大没小地用手指弹了他一个栗。所幸周围没有旁人，没人注意到她这以犯上的场景。

霍青别叹一气，摸了摸霍淑君的，：“不嫁就不嫁了吧。我会和你娘好好说说。但君儿得记得，切莫不可在这件事里陷得太久，你还年轻，日后的路还长的很。”

“……没什么。”李延棠，“只是在想，方才你动了武，不知对脚养伤可有大碍？”

霍青别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孩，也不愿旁人知晓霍淑君心底的疤痕。可霍淑君却嘴快无比，一边哭着，一边就把事儿大嘴巴地漏了去：“你君！嫁不了喜的人！难受的很呢！”

能上升到“大逆不”这样的话，想来那人十有八|九是从敌国来的了。

“……”霍淑君摇摇，又，泪珠哗得淌落了来。她用细细手指抹一抹泪，哽咽，“我以为我早就不喜他了，可现在还仍是常常梦见他。可这事儿谁都不能说，我也不能告诉九叔他是谁，说了便是大逆不……”

偏偏是顾镜，难怪会变成如今这副僵局。

“没什么大碍。”江月心笑眯眯，“你那杨医正医术极好，开的方和药浴都用，我觉得我已差不都大好了。”顿了顿，她又，“……阿延，今日还是谢谢你，陪我来胡闹。”

“想什么呢？”

李延棠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个不可嫁的人。

李延棠瞧着霍淑君哭泣的模样，心底渐渐有了几个念――

“君儿，那人，你嫁不得？”他试探问。

她哭的大声，一直在里学写字的霍辛听见了，懵懂天真地探了脑袋，问：“君在哭什么呀？”

她捂着脸，哭的愈发大声了：“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为什么顾镜偏偏是那种人呢！

她谢的时候，原本是极为豪的。但因多看了一心上人清隽容颜，她的面庞便莫名飞起了一缕薄薄的绯红，如浅淡的朝霞似的。

李延棠沉默了。

若是大燕与天恭不曾交战，彼此友好，那天恭的女兴许便能嫁给大燕的男；若是有大燕女心仪天恭男人的，也可以书信往来，不设阻碍；无人会如霍淑君这般，在这里哭的肝寸断。

霍淑君在边关长大，常有见到大燕人，难她对某个大燕人心生愫了？

李延棠站的远，隐隐约约，也听见了霍淑君的哭诉声。他扣了江月心的手，低声问她：“若朕没记错，霍大小心仪的人，是顾镜罢？”

。见她这副沉默模样，霍青别的面也有些复杂了――她始终不说，恐怕，她那心上人……

霍辛年幼，自然不懂这些、成亲嫁娶的事儿，只是好奇地问：“君儿喜，为什么不能嫁？”

然而，他也只是如此想一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