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多数都还在,只是不见她幼弟,赵逢是和她一母所的弟弟,赵家被问罪那年他还不到四岁。
阿卿迅速抬手,神有些动容,张嘴唤了声:“父亲!女儿面前无需多礼。”
李宰相这次登门,说是贺,实则是谢罪。
一个敛眉低目的姨娘抬起,主动回她的话:“禀皇后,逢昨夜乏了烧,今晨也不见好转,正在屋休息。”
赵合重和阿卿记忆中的那个他已经不太一样,曾经的赵将军眉星目,意气风发,谈笑间都带着将军独有的傲气,似能俯视群雄;而如今的他,两鬓斑白,华发尽生,形瘦了一大圈,中更多了丝悲悯和无奈,像一个生活在别人屋檐而不得不谨慎的老人。
阿卿将手中的金宝瓶到随婢女怀中,拎着裙摆急切:“弟弟在哪个院?还不赶紧带本去看?”
传来太医替幼弟退了烧,又开了几服药,阿卿才放心来。
阿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也看不见柳姨娘、杨姨娘、七妹、四弟等人的影,想来是放途中已经病死了一半人。剩活着的几个都是生较为低贱的姨娘,贫贱命反倒更顽。
只见他命人抬了两个沉沉的大木箱来,拜见完端坐最上方的皇后后,便拱手向赵合重喜:“赵兄,请恕小弟来迟。小弟自知从前被猪油蒙了心,一时听了奸邪小人的挑唆,伤了赵兄的心,故而在家中反思了好几日,这才敢厚着脸来向你贺啊!”
赵合重心里对此人十分不屑,但语气却是平静谦和:“李丞相有礼了,只不过如今你贵为丞相,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臣不过是一个空有其名的
就在众姨娘叹时运不济时,一个小厮门通传,说是宰相李大人来登门贺了。
听完这话,几位姨娘齐齐跪在地上,阿卿疑惑地望着赵合重。只听他摇摇无奈:“你娘年岁大又弱,耐不住饥寒病逝了。”
赵合重的几位姨娘都躬立在一旁,阿卿的目光扫来扫去,不见赵凤筠的母亲,于是略带迟疑地问:“娘可是不适?”
她与父亲说了几句己话,然后便开始赏赐全府上,原本带来预备赏给母亲的珠宝首饰都给了梁姨娘,她叮嘱梁姨娘要仔细顾着赵逢,万一有何不适随时传人通报。
经赵合重介绍,她才知晓过来,自母亲死后,梁姨娘便一直照顾着小逢,因无所,便将这孩当作自己的儿一样。
“臣,恭迎皇后......”
论份,梁姨娘生青楼,是最低贱的,论受,她也是老爷最看不上的,偏偏命最好,当初放到边陲,谁都嫌三岁多的赵逢是个麻烦,偏她将他带在边照顾。谁知如今时来运转,这赵逢的嫡竟成了皇后。
这李章曾是赵合重的旧友,当初不过是个太常,借着赵合重的势,在朝中混得也算不错。但令赵合重没想到的是,他被参奏私通卖国时,此人不仅没替自己求,还在圣上面前参了自己一本。
“诺。”梁姨娘率先起,在前面带着路,领阿卿府。
阿卿有些着急:“那逢呢?”
其余几个姨娘只能红嫉妒,嘴里着恭喜,心里却恨不得将梁姨娘扫地门。
其余人皆跟在后面,连小声议论都不敢。